只是他卫灼是无人在意,没有狗绳拴着的疯狗。
而燕度,是自己给自己套了个绳子拴着。
卫灼过去一直想看看,彻底发疯的燕度会是个什么样子,是不是与自己一样狼狈。
可现在……
卫灼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啧,还是那么讨人厌。」
以及……让人嫉妒。
明明失去了所有,却又拥有着一切,亲人丶朋友丶袍泽乃至……
「兴国郡主。」
「三七……」卫灼默念着三七的名字,神色晦暗,他下意识摸向心口,那里放着他阿娘留下的一滴鬼泪。
卫灼永远记得那一夜。
她对他说:
——你阿娘的魂魄清清白白。
——你亦如是。
……
三七兴冲冲的直奔塌墙,准备找燕度炫宝。
找了一圈,没找着人。
「燕度呢?」
南浔眼神幽怨,幽幽道:「郡主还记得少将军啊……」
三七:「你眼有疾?为何斜视?」
南浔:「……」
南浔很想声讨她的『抛弃』行为,刚要开口,燕度的声音从后传来:「找我何事?」
燕度从月亮门外走了进来,他长发未束,只绾了半髻慵懒的垂在身后,神情淡淡的,喜怒不显,但三七就是感觉他心情不太好。
「你又抗旨外出了?」
「没有。」
三七盯着他靴子上染着的泥,很快就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行叭,谁还没点小秘密呢,燕度不愿意说就算了。
见她毫不在意,甚至懒得追问,燕度抿紧了唇。
周遭气压低低的,像是阴云压下。
突然一只手伸来,拉住他的手腕。
像是一束光照进来,强势驱逐掉阴霾。
少女的发丝拂过他的面颊,燕度愕然的抬起头,被她拉着走,「走啦走啦~给你看个宝贝!」
须臾后,燕度看到了锦盒里放着的乌沉木,半晌不语。
三七:「虽然比不得我给你做牌子的那块乌木,但这一块也不错了。」
「哦。」
「可是我不会打磨刀鞘啊。」三七有些苦恼的捏着下巴:「我现在雕牌子还行,但做其他的就费劲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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