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脸色大变:「大胆,敢污蔑本宫。」
不多时,小太监被如拎小鸡般押到御前。他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脸色惨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周围的东宫太监纷纷作证,异口同声地指认,正是这个小太监在那天送的酒水。
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听着众人的指证,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拖下去,乱棍打死!」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狠厉。
林见山急忙说:「陛下,方才泽海公公说,是奉了二皇子,莫不是二皇子心中有怨?」
皇帝咳嗽一声,口中尽是血腥之味。
「你胡说,宸王,泽海这个阉人分明是你的人,你冤枉我儿子。」丽妃冲上前,抓住林见山的衣襟。
林见山撇开她,「一派胡言,陛下,让人去查这药在何处。要查二皇子丶丽妃,陈宏公公三人的住所。」
皇帝也顾不得仔细思考,立即让人去搜查,果不其然,药正放在陈宏湳风住所的花坛下,这是同住的公公率先说出来。
太医:「只找到了一味药,还差一味。」
「找到一味,也是证明二皇子残害手足的证据,还请陛下定夺。」
皇帝死死压住胸口那一口血,「来人,将二皇子贬为庶人,丽妃打入冷宫,没有召见,不得入宫!」
丽妃嚎啕大哭:「陛下,我是丽妃,你不能为了太子……呜呜呜……老二是你的儿子……」
皇后冲上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泪如雨下,「本宫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皇帝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他太累了,太痛了,痛得他几乎忘记思考,心里只剩下一潭死水般的绝望。他睁着眼,内里又像是死得透透的。
忽然,一口老血撒在大殿上。
暖炉温热,烘烤着萧韫的脸颊。他屏气凝神,将金丝雕花完美地扣进玉环里,试了十几次,终于成功。下一步,需要组装一个镂金花篮形状的香囊,镶嵌在玉环上。
扶柳端着一盏果茶进门,「公子喝茶,忙了一上午,这是做什么?瞧着好漂亮。」
「金花丝香囊压襟,王爷喜欢香气,佩挂于他衣襟上,应该很好看。」萧韫嘴角含笑,林见山要是再叼着玉环,赤身裸裸,让他玩玩,那模样……
扶柳欲言又止,将杯盏放在桌上。
「放远些,别弄湿了。」
「公子喜欢王爷吗?真心实意?」
萧韫眉眼里尽是笑,听到这话,那笑容愈发僵硬,转而冷笑,「真心实意?真心是什么东西?
别把爱当回事,它在权力面前脆弱不堪。唯有欲望,能化作最锋利的武器,让人一往无前,无往不胜。」
「可是……公子你为何对他如此忍让?还送礼物。」
「玩他,逗他罢了。」
一阵冽风吹过,晃动着珊瑚树上的竹风铃,「叮铃叮铃」的几声,好似冰碎的声音。阳光斜斜落入窗台,萧韫望去,簌簌梅花飘落,春天该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