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回去,顾红星就和卢俊亮一起,用勘查包里的茚三酮试剂,对广告纸进行了指纹显现。纸张质量不错,显现的效果也很好。顾红星和卢俊亮在纸张上找到了十余枚指纹。除了四枚是死者葛和平的,剩下的,应该就是凶手的指纹了。
有了指纹,几个人才能放心去睡觉,因为他们已经有了破案的抓手。
第二天一早,冯凯就用电话联系了之前在造纸厂污水池女尸案认识的那位邮政所姓朱的所长,在他的引荐下,冯凯找到了城南镇邮政所的所长,并在邮件登记簿上找了起来。很快,筛查完毕。葛和平的信件不多,半年之内,只有三封信。除了两封是他哥哥从龙东县寄过来的,剩下的那一封就非常可疑了。
这封信是事发前一周寄过来的,收件地址写得很详细,收件人是葛和平。但是寄件人和寄件地址都没有填写,唯一可以识别邮寄地址的,就是寄件地的邮戳了。
当时邮政所在登记的时候,也就只按照邮戳誊写了寄件地:广州。
“就是这个了!”顾红星说,“可是,广州那么大,怎么排查指纹呢?”
此时冯凯正在想别的事情,被顾红星用手臂戳了戳,才反应过来,说:“啊?哦!不用排查,这个很简单。”
说完,冯凯叫来了城南派出所所长,说:“赵所长,你们户籍警,对你们辖区的人口,尤其是镇子上的人口熟悉吧?”
“很熟悉。”
“那就好,能不能请他给我们找一下,镇子上有多少人去广州打工呢?”冯凯说,“据我所知,现在好像挺流行去广东做手工业的。”
“不多。”所长说,“我们这里啊,出去的人少,流动进来的人也少。可能是因为我们这里交通不发达,消息闭塞吧。”
“那好查了。”
“你们等等,我来找户籍警。”
不一会儿,户籍警抱着一大摞户籍档案走进了派出所会议室。
在顾红星、冯凯和卢俊亮的注视下,户籍警开始逐一排查镇子上的户口。因为他对镇子上居民的情况很熟悉,所以排查得也非常快。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就排查完毕了。
“喏,就这两个人。”户籍警把两张户籍单递给了顾红星。
“王奎,男,23岁,3年前就去广州了,家里除了父母,没有其他人了。”顾红星默念着,“这个地址距离葛和平家挺远的,这个不像。”
“那不就这一个了嘛。”冯凯说,“赵林,男,32岁,关键你看,是高中文化!这事儿,没点儿文化基础干不出来。”
“这个赵林结婚了是吧?”顾红星问。
“是的,结婚5年了。”民警说,“有一个儿子,今年4岁。他老婆孩子跟着他父母在镇子上生活。”
“高度怀疑,他老婆和潘丽的情况一样!”冯凯说,“能不能调查一下,他老婆是不是也到葛和平那里看过病?”
“走,我们去问问看。”顾红星说道。
一行人来到了赵林家里,为了不惊动他们家人,顾红星他们找到了赵林家的邻居打听。这一问,就问出了名堂。
据赵林的邻居反映,赵林一家人都不太喜欢和周围的人交往,性格都比较古怪。3年前,赵林被以前的高中同学带着,南下广州打工了,家里的农活基本都是两个老人和妻子在做。对于这一点,村民们也颇有微词,毕竟丢下父母、妻子,总让人觉得不孝。
半年前,赵林的妻子突然不明原因地发起高烧,这种症状用老百姓迷信的话说,就是中邪了。中邪了,自然第一个想到要找“葛医生”。于是,在邻居的推荐下,赵林的妻子去找了葛和平。
赵林的妻子回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却哭哭啼啼的,她和自己的公婆说,那个葛医生要脱她的裤子,被她挣脱跑出来了。公婆当时义愤填膺,就去找葛和平要说法,葛和平当然是矢口否认,说自己就是碰了赵林妻子一下,她误以为自己要干什么而已。
大家都认为葛医生这种“活神仙”,不食人间烟火,怎么可能会贪图美色呢?都认为赵林妻子小题大做、自作多情了。
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若不是公安同志来问,大家也都忘却了。
问到赵林最近的行踪时,村民们都可以证实,赵林今年过年的时候没有回来,但是一个月前回来了一次,在家待了3天就又回广州了。
一切都对上了,自己的妻子被侵犯,周围没有人相信,那赵林自然要帮老婆出这口恶气了。
“现在就差指纹了。”在赵林家附近的角落里,顾红星说道,“有动机、地点符合、有学历支持,如果指纹也对得上的话,这案子就铁板钉钉了。”
“是个完整的证据链条。”卢俊亮学着冯凯的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