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调的想法在大脑中一闪而过,又光滑地溜走。
沢田纲吉看看五条悟又看看六道骸,扭头对前者说“你说得对”。
“那骸,你是背后的大反派派来袭击我们的吗?”他例行公事一样问了问,倒不是觉得没这个可能,但还是那句话,以往的习惯让教父先生从来对自己的友人们施以最大的信任。
听见这问话,六道骸就kufufu地笑了起来。
“当然。”他说。
“噢。”沢田纲吉对这个回答并无意外,他又说,“好吧,那你能不管那个坏家伙,帮帮我们吗?”
六道骸像是见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眉尖一挑。
“你在说什么东西。”他说,“我六道骸是那种反复横跳的人吗?”
沢田纲吉娴熟应对:“当然不是了,所以呢?你要帮帮我吗?”
六道骸的身形如烟雾一般散去,几乎是眨眼就消失不见,唯一留下的痕迹大概是原地靛青色的烟雾。
和蹲在沢田纲吉肩头的、只他一个人能看见的白枭。
这人实在出现得莫名其妙,运转和使用的力量对于咒术师们来说也实在有些陌生,如果不是沢田纲吉认证了对方的友人身份,估计一照面双方就会打个不可开交。
沢田纲吉顺手撸了把枭,动作自如地将对方揣在了手里,对方却嫌弃地啄了啄他,拍着翅膀扑棱着飞开。
夏油杰和天内理子似乎是看不见六道骸的这个模样的,目瞪口呆之后吐槽了一番这人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倒也准备继续他们没做完的事情。
倒是五条悟神色未定,似乎不经意地瞥了眼沢田纲吉手中的空气,哼了一声。
事情回到正轨上来。
要面见天元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座宫殿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天元术式的一部分,天元能够成为被整个咒术界敬仰着的“天元大人”,当然不是仅仅依靠他不死的能力,更是因为其强大的结界术,让咒术师们杀他不得。
在此基础上,天元愿意庇护世人,这才成了咒术师们敬仰的存在。
因此,无论是谁要想见天元,都需得祂本人同意,才能拥有近他身前的机会。
幸运的是,经由五条家交递的会见申请为天元所许可,一行人穿过长廊,深呼吸后做足了心理准备,拉开了面前的
一扇障子门后是另一扇更远的障子门。
看着面前重重叠叠的障子门,沢田纲吉抽抽嘴角,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果然和他之前的梦中一样,门后还是门,一行人从一开始的紧张深呼吸小心翼翼到气急败坏只过了短短三扇门的时间,而沢田纲吉知道这三扇后面还有三扇,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他停下脚步,叹了口气。
“既然都让我们进来了,就不必躲躲藏藏了吧。”
说到底,到底有多少门都是由天元来决定的,或许一开始的那扇门确实存在,但后面的门就全看天元的想法……这是什么很好玩的事吗?
在纲吉说完那句话之后,一行人的脚步便停了下来。
不远处的障子门沉默地站立,僵持半晌后,若无其事地自行打开。
空无一物的房间中央,站着白发的人形。
很难以人类的男性或者女性来描述祂的性别,祂回过头,身后是巨大的树。
他们走过的长廊就是树的枝干,这一间一间的房子,是设立在枝干上的“巢”。
当一行人走进房间,障子门悄然关闭,天元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神色无悲无喜。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祂说,并未开口,声音像是从脑内发出的一样,自带5D环绕音响效果,“星浆体的事情,我可以应允。”
不愧是“全知”的天元。
结界所在之处便是祂的耳目,能得知他们的筹划简直是意料之中。
那双淡漠的双瞳看向沢田纲吉,淡淡的声音只入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