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去卫生间把自己整理好后,回到办公室,大家都忙忙碌碌,没人在意她。
因有会计事务所的人在审计,时不时需要提供财务报表和历史往来帐册,资料室的门一直虚掩未锁着,虞娇还不及从差点被秦北强暴的惊魂中舒缓过来,又盯着插在锁孔里的钥匙出神。
七点钟时候,窗外天都黑了,四个会计和出纳小乔继续加班,虞娇也留了下来。
会计们带着事务所的人去楼下吃便饭,虞娇核对会儿人员工资单,问小乔:“一起吃饭去吗?”
小乔焦头烂额的理着帐,抱怨道:“大姨妈来了,正是量多的时候,不想动。”
“那你想吃什么,我正要去麦当劳、可以帮你带上来。”
小乔说麦辣鸡腿汉堡套餐好了。虞娇说好,出了门走至拐角处,并未进电梯,而是站定,耐心地等候,果然十分钟后,小乔也走出财务室,匆匆去卫生间,待看不见影,虞娇一边拨通她的手机号码,一边往财务室走,嘴里问:“麦辣鸡腿汉堡套餐卖光了,有板烧鸡腿堡套餐,还有鳕鱼排堡和牛肉饼堡套餐,哦,板烧鸡腿堡是吧,饮料呢,咖啡还是红茶,或可口可乐。。。。。。”她看到钥匙仍插在锁孔里,上前一把拔出,转身快步往外走,下电梯,横穿大堂到了楼外。
一缕夜风袭来,昏暗的天空被霓虹映得发红,面前人来人往,商铺灯火通明,喧嚣热闹似条河,华丽丽的在整条南京路的街道上不懈地流淌。虞娇闷头拐进一条横马路,走十数步是一爿石库门房子,有一道铁门,门旁有间小房间,一扇小窗户,透出黄光来,虞娇把钥匙递进去,快速道:“配一把钥匙,加急!”
秦北回到王朝会所,刘瑷、萧龙、菲盛和吴莫已在等候。
秦北面色极其难看,问萧龙到底怎么回事,萧龙道:“杜强在希尔顿套房和吕文丰交易时,被一帮雷子抓了个现场,当场缴获三十公斤高纯度的海洛因和两百万现金。”
秦北又问:“吕文丰设的局?”
萧龙回:“应该不是,吕文丰也被抓了。”
秦北坐到沙发上,接过服务生递来的水,喝了两口后,目光梭巡他几人问:“杜强出货的事,你们都知道?”
刘瑷摇头,吴莫站出来:“杜强只跟我一人提起过。他们都不知。”
秦北神情阴鸷地盯住他:“你怎么不跟我说?”
吴莫道:“杜强说你同意的。我就没多想。”
秦北骂了一句脏话,将手里的杯子朝吴莫狠狠砸去,吴莫不敢动,咚的一声,杯子砸在他的额头上,顿时肿胀发紫,满脸的水渍。
他怒叱:“我说过什么,这段时间,你们看好手下和场子,给我夹起尾巴做人。熬过这段时间,大把赚钱的机会在后面,为了蝇头小利,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愚蠢,一个个蠢货!”
萧龙面无表情地听着,不落痕迹地瞟过狼狈的吴莫,他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
秦北让菲盛和吴莫滚蛋,只留下刘瑷和萧龙。
发泄了一通后,他平静下来的神色显得沉重而严峻,沉默会儿道:“杜强被抓,有一种可能,是藏匿在我们中间的卧底、透露消息给了雷子。”
刘瑷说:“你不是怀疑杜强么?”
秦北闭了下眼再睁开:“现在看来是我判断错误。”
刘瑷又说:“那是吴莫?杜强出货只有他知道,就是他!”
萧龙插话进来:“吴莫若是雷子,就不会这么说,没必要给自己挖坑跳!”又道:“听阿贵说,吕文丰从入境时就被雷子盯上了,或许这次抓捕并不是冲杜强来的,只是他倒霉碰上了。”
秦北没言语,从眼底冷冷地打量着他,忽然道:“十五年前,刘罗汉被力昔公安局的缉毒队长陈云洲一枪致命。后来陈云洲和他老婆血债血偿,唯独让他们的孩子逃脱了,是个男孩,算算年龄,和萧龙差不多大吧?”
萧龙的心有一股熊熊灼烧的痛意,表面却不显,淡淡说:“可能吧,谁知道?都是猜测!”
刘瑷则惊疑地瞅瞅萧龙,又瞪向秦北:“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北扯唇:“没意思,你慌什么?我就打个比方而已。”他从皮包里掏出个牛皮档案袋,打开抽出五页纸,扔给刘瑷,刘瑷接过很快的看完,往茶几上一甩,语气恶狠狠地:“我要杀了他,替爸爸报仇,我一定要杀了他!”
萧龙拿起那五页纸,一眼便看见程煜辉的名字和粘贴的一寸照片。他皱眉往下一页一页地翻,翻完后,整个人都有些僵硬。
秦北道:“没想到吧,遍寻不到的陈柏青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刘瑷还在那满嘴打打杀杀,秦北让萧龙出去,待房间里没了闲人,他问:“萧龙这几天都跟你在一起?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