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巨龙与最强大的几个施法者都能做到这一点。”凯瑞本说,“而且他们只需要很小的范围与很短的时间——可能只是限制住了传送类法术的使用。”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儿,商队主人投掷了一个法术,但不是攻击而是保护,或许是李奥娜的符文纹章给了他些许灵感,他的法术在水面上凝结起一大块冰层,“恶刺”的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艰难地爬了上去,他们愤恨地仰望着高出他们数十尺的冒险者们,几个士兵举起了十字弓,但出乎他们意料的,商队主人举起手,示意他们停止战斗。
“为什么?”士兵的首领问道。
“他们能够驾驭那条鳗鲡,”商队主人回答:“而那条鳗鲡会毁掉冰层,让你们全部掉进水里。”下属的死亡对他来说不值一提,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孤掌难鸣——感谢愚蠢的老巴戟与他的弟子,老巴戟被传送到哪儿他不知道也不关心,反正他是不太会再回到这个位面里来了,还有他的弟子,商队主人已经看到了那具****的无头浮尸【在它还没有沉下去的时候】,那个年轻的法师背脊上有着一副精美的魔法纹身,花费了上千个金币请一位术士刺下的,据说能够起到盔甲的作用,但很可惜的是他忘记了在脖子上也来上那么一块。
“你还有法术,卷轴还有魔杖。”士兵的首领说。
“他们也有。”商队主人说,“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巴戟没能做到他该做的事情,那个……施法者仍旧保有着他的法术与精力,我没法儿一个人对付他。”他当然还有法术、充足的卷轴与魔杖,但他已经厌倦了这个任务,而那些卷轴与魔杖都是他的私藏,他也不想受到太重的伤害——这个任务可以说是被强行派发给他的,他固然想过从中捞取到不逊色于谋刺碧岬堤堡的阿尔瓦法师或是执政官的好处,但如今看起来这似乎这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他可以完成这份工作,但如果代价是耗尽他的积蓄,并让他不得不处于一个脆弱的状态的话,他还是更愿意退让一步。
就算是公会愿意将悬赏以及赎金中提取出可观的一部分给他又如何呢?没有与之匹配的力量,它们只会被夺走,或许还要加上他的性命。
士兵的首领并不愿意,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脚下的冰层在不断地轻微摇晃,他估算着是否能够射中那只巨型花斑鳗鲡的眼睛,但他看了看自己的弩箭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大概只有精灵射出的箭才能有这个力度与准确性从眼睛贯穿那只硕大无朋的脑袋——就像那支将“长钉”钉入冰面的箭矢,它甚至不是一支魔法箭矢……可怜的“长钉”,他没有被战士的宽剑斩下脑袋,也没有被那个叫做葛兰的盗贼刺中心脏,却在隐藏在阴影里,想要对着猎物中最脆弱的一个——弗罗的牧师举起弓弩的时候反被精灵反手一箭射中了胸膛,犹有余力的箭矢深深地插入了冰层,一个士兵试着拔了拔,它纹丝不动,就像是用铅水与黑铁砧浇铸在了一起。
他们就这样沉默地看着黑发的施法者轻轻落回到他的同伴身边,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芦苇燃烧时的火焰照亮了他的脸,看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疲惫虚弱的蛛丝马迹。
没人知道克瑞玛尔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精神力过度使用的结果就是头痛欲裂,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之所以还能够平静稳定地站立着全靠凯瑞本有力的手臂。
——支持住,巫妖说,如果你倒下,那个法师就会立即将他剩余的,以及卷轴,或许还有魔杖里的法术全都倾泻到我们头上。
——还有多少时间,异界的灵魂气若游丝地问道,我觉得我正被放在一个磨盘里翻来覆去地碾着。
——现在只有你自己,曾经的不死者说,抱歉,没有人,只有你自己。
——自己,巨型花斑鳗鲡赞同地咕哝道,自己,自己,自己,我,也是自己。
——求你,异界的灵魂说,至少别让它来插一脚了。
——它说的很对,巫妖说,而且它需要你的指示才能正确地行动,不然我们就能试着雪盖沼泽七日深度游了。
——为什么是七日?
——我喜欢这个数字。巫妖说。
——你知道吗,在我们的位面,也有个家伙很喜欢七这个数字,所以他就把自己的灵魂切成七片吐司面包……然后一个女性作家就把这个故事写成了七本书,又拍成了电影,并借此成为了世界上最富有的女性作家……
——女人,鳗鲡重复说,似乎很感兴趣,女人……它问,什么是女人?好吃吗?鳗鲡的概念中没有具体的雌雄分别,它们可以按照需求变成雌性或是雄性。
——切成七片吐司面包是什么意思?曾经的不死者说,为了汲取灵魂中的魔法能量?那么他应该从他人的灵魂中榨取而非自己——就算是最疯狂的魔鬼也不会那么做。
——谁知道呢?异界的灵魂苦苦思索了一会,也许是因为这样才能写出七本书来,一本书一片灵魂——他停顿了一会——最令人惊讶的是,伏地魔对哈利波特说:我是你爸爸!
——什么?!
——当然,最后他还说:i……will……be……back!
……
其他人并不知道黑发的施法者身躯中有多么地热闹,但距离克瑞玛尔仅有咫尺之遥的他们当然知道黑发施法者的状况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好,在将“恶刺”的士兵与法师远远地抛开后,他们让克瑞玛尔半躺下来——鳗鲡有着一个极其宽阔的脊背,虽然晃动的十分厉害,但习惯后反而会觉得还不错,只有梅蜜无法忍耐地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她头晕目眩地爬到苔草边缘,差点掉了下去,李奥娜坐在她身边,拽住她的腰带,还给了她一块掺杂着薄荷与桂皮的椴树糖。
雪蜜的效用会更好些,但现在最需要雪蜜的是克瑞玛尔,凯瑞本次之,还有伯德温与葛兰,他们之前与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战斗过,可以说已经精疲力竭。
冰冷的雪蜜渗入施法者的喉咙,减轻了些许痛苦,他闭着眼睛,但仍然能够感觉到光线的改变——最为痛苦的黑夜已经过去,接下来是更为危险的白昼——“恶刺”公会不会蠢到不在雪盖沼泽的边缘设下巨大的罗网,但那已经与异界的灵魂无关了,他一下子沉入了识海的最深处,陷入了知觉全无的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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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并不知道黑发的施法者身躯中有多么地热闹,但距离克瑞玛尔仅有咫尺之遥的他们当然知道黑发施法者的状况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好,在将“恶刺”的士兵与法师远远地抛开后,克瑞玛尔终于可以获得亟需的休息与冥想时间——鳗鲡有着一个极其宽阔的脊背,虽然晃动的十分厉害,但习惯后反而会觉得还不错,只有梅蜜无法忍耐地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她头晕目眩地爬到苔草边缘,差点掉了下去,李奥娜坐在她身边,拽住她的腰带,还给了她一块掺杂着薄荷与桂皮的椴树糖。
雪蜜的效用会更好些,但现在最需要雪蜜的是克瑞玛尔,凯瑞本次之,还有伯德温与葛兰,他们之前与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战斗过,可以说已经精疲力竭。
冰冷的雪蜜渗入施法者的喉咙,减轻了些许痛苦,他闭着眼睛,但仍然能够感觉到光线的改变——最为痛苦的黑夜已经过去,接下来是更为危险的白昼——“恶刺”公会不会蠢到不在雪盖沼泽的边缘设下巨大的罗网,但那已经与异界的灵魂无关了,他一下子沉入了识海的最深处,陷入了知觉全无的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