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与淮照着她教的向前倾身,隔着半臂距离,定住。
江稚红唇微抿,双手缓缓攀上他肩膀,拉近距离。
感觉似乎还缺了点什么?
“你的手,”她继续导戏,“试着搂一下我的腰。”
程与淮单手撑着桌沿,另一只手从她腰侧绕过,搭在椅子扶手上,虚虚环着她。
十足十的绅士作派。
调整得差不多了,江稚侧着脸,和他相对。
制造出两人在接吻的假象。
离得这么近,男人深邃的五官反而有些不真实。
双方都有意地控制呼吸。
交错着,她呼,他吸,他呼,她吸,默契地保持节奏。
“还、没走?”江稚快撑不下去了。
两人的呼吸悄然变成同样频率,气息相撞,交融,不分你我。
江稚感觉周围空气越来越稀薄,他身上好闻的积雪木气息盈满鼻间,缠覆住呼吸。
她有点缺氧,由于身高差,还得配合他绷直腰身,实在不太好受。
不行,怎么可以只有她一个人难受?
她也想让他不好受。
江稚把搭在他肩上的手,往中间一收,搂住他后颈,然后重心下沉,靠坐回椅子。
程与淮毫无防备,被她连带着整个身体往前倾,甚至单膝跪地,才堪堪稳住重心。
几乎同时,江稚微侧过头,嘴唇竟不小心擦过他耳畔,突发的小意外让他们都怔了下。
她慢慢拉开距离,沉默随之四处蔓延。
半明半暗的光影中,彼此目光有那么一瞬间近在咫尺的交汇,又迅速移开。
江稚忽然想到,她亲到了他耳朵,算是违约了,得高价赔偿。
出师不利啊。
“要不从工资里扣吧。”她和他打商量。
男人好似在走神。
几秒后,他才低低地“嗯”了声。
江稚怀疑他都没听清楚自己说的话。
既然不这样都已经这样了,她干脆做戏做全套,下巴搁在他肩上,轻蹭了蹭,非常敬业地做出接吻后的娇羞情态。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声音非但听不出一丝歉意,还带着笑,“我刚刚腰疼,没撑住。”
将这暧昧一幕尽收眼底的程老太太难掩激动地对女儿说:“与淮单膝下跪了,不会是准备求婚吧?!”
程惠远了然地笑了笑,心知这一出戏他们演得不易,找了个理由将老太太带离观景亭。
好一会儿后。
江稚故作不经意地瞥向亭子,上面已不见人影,她松口气,见他还在入戏任自己搂着,眼眸一动,俏皮地在他耳边轻声说:“卡。”
完美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