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同您一起,多少有个帮衬。”
“陆家公子,您是病人,也是客人,这可使不得。”许母赶紧回绝道。
“伯母休要客气,承蒙言儿的救命之恩,陆某无以为报。”陆庭墨颔首作揖。
“娘,让她去吧!多一个人,多一分力,他若不会,娘多教教便是。”许芜言卧在床上说。
许母听闻点点头。
陆庭墨从堂前又取一只竹篓背在肩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桃林离村子不远,俩人步行一会儿就到了。
偌大的桃林,上千株桃树,葱葱郁郁,粉红的桃子坠满枝头,微风拂过时,桃香四溢,令人口舌生津,偶尔有熟果坠地,“扑通”一声,惊得栖雀膀子一炸,嗖地窜上天去。
陆庭墨常年练兵驻营,回京便是温书、练习骑射、消遣时也会约上三五好友喝酒吟诗……
陆庭墨眼望偌大的桃林:当下国泰民安,物阜民丰。我因意外落难,竟有机会感受布衣田园生活,真是美哉!妙哉!
进入桃园许母以身示范,教他如何采摘桃、采摘后的修剪、清理病果落叶……
俩人一直忙活到午时才折返。
路上碰见几个相熟的农妇。
“家里丫头病了?好些没?这农忙的时节,正需要人手。”
“平日里许家闺女能干的很,想必是累坏了。”
“可不是,家里家外都靠这孩子……”
“哟!这谁家小郎君?长得跟画儿里走出来似的!”
几个农妇你一言我一语,许母耐着性子含笑一一作答。
一进门,看见刘家姑娘正坐在许芜言身旁。
“许婶回来了!我刚从集市回来,听说芜言姐姐病了,我买了些儿她爱吃的甜糯糕来。”
“让刘姑娘破费了。”
许母笑着说。
刘姑娘见跟在许母身后的陆庭墨,眼眸悠地一下子亮了,随后红云上脸,低头不语。
许芜言看刘姑娘娇羞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她咳嗽几声,又哼唧起来,让人一看,便是很难受的样子。
陆庭墨卸下竹篓,洗了把手,赶紧端起盛“中药”的陶罐,给她倒了碗。
“言儿,乖,把药喝了,就会好些。”
陆庭墨扶起“虚弱”的许芜言,让她倚在自己肩头,轻柔地把碗递到嘴边,喂她一口口喝了起来。
刘家姑娘站起身,立在一边,用余光不停打量着陆庭墨。
许芜言喝完药,陆庭墨扶她躺下,帮她掖好被角,又有模有样地用手试了试许芜言的额温。
昨天我娘回家就说,许家来了个年方二八的俊郎,今天一见,果然生的俊俏,且还没有婚配,又是芜言姐姐家亲戚。这机会不就来了吗?刘姑娘在心里盘算着。
许芜言闭眼躺在床上,心里有点儿酸溜溜的。
她和刘家姑娘感情不错,俩人一起干农活,一起推着滚轮车贩卖水果,有什么不好和别人说出口的娇羞话,也互相倾诉。
可如果上演一出二女抢一男的戏码,这纯粹的友情就彻底崩盘了,可感情这事,又有谁儿愿意让步呢?
陆庭墨这张该死的俊脸,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可话说回来,我也很喜他的颜啊!许芜言心里嘀咕着。
“姑娘请喝茶!”
“啊——谢谢。”刘姑娘娇羞地接过碗。
此时的许芜言虽闭着眼睛,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像出,此刻刘家姑娘含羞带笑的样子。
她又在心里暗骂:陆庭墨就你会倒茶,就你最殷勤,人家眼睛都长你身上了,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我看你是典型的心机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