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跟着王二进了一个寨子,留守的人并不多,其中一人看着老大独自带着陌生人进来,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当即靠上前出声问到。
“老大,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他们是…”不等对方话音落地,剑光划过,刚还站着的人就直直倒在地上,再看他们老大,也已经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剩下的人被这变故惊到,四散而逃,又被逐一追上,一剑封喉。
惨叫声惊动了屋内的人,这都是一些女人或上了年纪的老人。
他们衣着简陋,脸上刻满了沧桑和麻木,望着眼前这地狱般的场景,瑟缩在一起,惊恐不安。
彼此心底都清楚,自己是活不成了,就算眼前这几人放过他们,他们也没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倚仗。
助纣为虐,这也许就是报应。
安珠一行人在寨中搜查,确认所有人都在这里,才走到聚在屋前的这些人面前,对视一眼,婓妄率先举剑,眼看着就要落下。
“爷爷!”一个小孩儿从外跑了进来,磕磕跘跘,正要往一位老人那里扑去,却见婓妄将剑尖对准了他。
安珠眼神一动,是那个给她指路的小孩儿。
不理会身后老人惊恐的呼喊,剑尖逼近,婓妄嗓音里甚至带着丝笑意。
“正要找你,来的倒正好,这么小的年纪,真是可惜,但没有人能在骗了我后不付出代价。”
安珠侧身看着婓妄的眼神,对方眼里带着股不易察觉的兴奋。凝视片刻,安珠收回视线,眼眸微垂看不清神色。
付出代价?呵,不被发觉那就不算欺骗。自己已经能够外出,他这个消息源的作用也没那么大了,安珠压下心中的想法。
等几人将寨中财物搜刮完毕,顺势放了把火,这里的一切都被彻底掩埋。
依着所指方向,继续往前,很快便进了徐州。徐州多富商,此地人的精神面貌也更好。
他们这种情况不适合住客栈,便联系了山海楼的暗点,在一处僻静的小院中落脚。
院中亭台楼阁错落,花木扶疏。在徐州,这样的院子很是常见。
安珠重回故地,心底却没多少触动,旧时的一切已经过去,人永远只能往前看。
命运要她被人掌控,她却不会屈服,她的命只能握在自己手中,所有会妨碍她的,都要除去。
几组人路上耽搁,现在还没到。安珠几人暂时住下,看着朱雀堂传来的消息,只等人到齐就开始行动。
徐州当地重商业,晚间也有人摆摊叫卖。安珠与婓妄走在街头,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两人身着寻常服饰,但身姿挺立,又具是温雅之态,自然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风景。
此地民风比其他地方开放,难免有人胆子大些,直接盯着两人瞧。
婓妄看着安珠自顾往前,对投注到身上的视线也不以为意。对那些盯着安珠的人,心中无端生出几分怒气。
嘴角虽含着笑意,眼神却渐渐变冷,试图以此逼退众人。只是效果并不理想,反倒愈演愈烈,甚至有姑娘大着胆子靠近。
婓妄表情更加不善,嘴角笑意也彻底消失。那姑娘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变脸瞪他一眼,拉着身旁之人气势汹汹径直走远。
安珠注意到这场闹剧,只以为婓妄是对有人盯着自己感到不满,便笑着开口。
“公子何必这么计较,她们不过是喜欢公子,此乃人之常情。”
婓妄心底更不平静,却又按耐下来,语气中到底带出来几分。“在下不如姑娘,我看安姑娘倒对这种情况颇为享受。”
恰逢有人靠近,拱手揖了一礼。“这位兄长,在下家父是福锦行会的行首,不知可否有幸,请兄长与令妹到茶楼一叙。”
“在下最喜结交好友,我观兄长一表人才,若兄长对行商有些兴趣,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话虽是对着婓妄说,但一双眼睛却瞧了一眼安珠,见对方笑看着自己,立刻偏过头不敢再看,耳尖通红一片。
安珠轻笑出声,似是面对什么有趣的事情。“多谢公子厚爱,不过兄长并无此意,我们还有要事,就此别过。”
说罢不顾身后之人的挽留,拉着婓妄继续往前。
婓妄嘴角挂着冷笑,眼神也冷的吓人,竟是动了杀心。
安珠瞧着婓妄面色,似是有些明悟,再开口时声音异常平静。“婓公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你似乎,很在意别人对我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