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海量!”
酒过三巡,不知第几次满饮之后,季将离终于撑不住笑着推开了面前的酒杯:“抱歉诸位,季某酒量不佳,今日只能陪诸位到这里了。还请诸位见谅,不必在意本人,继续畅饮!”
“哈哈哈,说的是说的是。小季将军快去吧,新娘子都要等急咯!”
季将离冲宾客们行了一礼,便是在小三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往婚房走去。
眼见远离了人群,小三终于耐不住性子询问起了主子:“少爷,先前那顶花轿可是大少奶奶的?怎么不见人下轿,直接把人送婚房里了?”
季将离笑道:“岳父说,晚晚今日身体欠佳,怕是撑不住完成仪式,我便同意让她先行回房休息了。她既不在,我哪有同她那妹妹单独拜堂成亲的道理,索性将这步骤省略了,待她身子恢复了私下补上也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将季将离的身子扶了扶正,转了个方向,“对了少爷,今夜有两间婚房,想来您是要去大少奶奶的房间吧?”
“那是自然。”季将离肯定道。
小三抬起手指向与之前季将离行走完全相反的方向:“那少爷,您之前走错了,这个方向,才对。”
。
江意晚是被耳边的喘息声吵醒的。
被江府家丁强行架回房间之后,她便是又被灌下了一碗所谓的“安神药”,直接不省人事任人宰割,再度睁眼之时,居然已经躺在将军府的婚床之上。
烛影摇晃,雕花木床的红色帷幔下,两道人影交叠在一起。
她睁大双目,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被一片健硕温热的胸膛压着,那人的右手甚至已经搭上了自己喜服松散的腰封。
头疼欲裂,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她伸出手,刚刚使了些劲想将身上的人推开,却是被对方毫不费力地制止了。胡乱动作的手腕被人紧紧握住,许是有些用力,肌肤都浮现了淡淡的桃红,灼热的温度顺着对方掌心嵌入了她的呼吸。她看见季将离染着醉意的唇角微微上扬:“晚晚,怎么了?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怎么办?你敢乘人之危,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办!
江意晚偷偷在心里骂了季将离无数遍,嘴上却只能尝试性地服软:“对,我头好晕,还是先让我休息一下吧。”
却没想到季将离倒是十分听话。
季将离闻声微微一愣,接着便是乖巧地“哦”了一声,立马移开了身子坐在床边,又自顾自地说道:“晚晚,太好了,我终于娶到你了。”
朋友,你现在该不会是要告白吧?
江意晚好不容易重获自由,此时连忙尽力远离对方的狩猎范围,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半靠着床头静静听他说话。
“自从初次在湖边相遇,我便是对你颇有好感。”季将离微微闭上眼,似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我从未见过如你一般特别的女子,寻常女子皆只知三从四德顺从夫君,半点没有自己的想法,可你却和她们不一样。我欣赏你所描绘的世界,也敬佩你的勇气,我愿意陪你一同构筑你想要的未来。晚晚,我很感谢你选择了我,给我这个机会,去疼爱你。”
江意晚默默听着,不由在心底点评道:很感人,可惜认错了人。
她自知季将离这幅肺腑之言铁定是说与江念欢听的。可偏偏先前江念欢借用了她的名号,二人面容又生得颇为相像。自她醒来,她拢共也就说了一句话,酒醉之下,季将离难以分辨,倒也是情有可原。
季将离继续说道:“那日你同我说过,你有一庶妹,在府中颇受折磨,你很想帮助她却又无能为力。因此当岳父派人传来消息想要我将你庶妹一同娶了的时候我便答应了,想来这应当是你同你妹妹商量过后最佳的解决方案吧。我向你保证,我定会将她视为亲生妹妹照料,他日若她心有所属,我便立刻向她心仪之人说明情况,还她自由,这点你可以放心。”
江意晚忍不住腹诽——好家伙,原来这么早江念欢就开始布局了啊!
“晚晚,你为何都不说话?是还很不舒服吗?”季将离眼看说了半天对方都毫无反应,便是凑近她脸前,抬手用手背贴上了她的额头,“也不烫,没发烧啊。”
江意晚未曾设防,冷不丁被他突然靠近,一时之间只得直愣愣地望向对方那张一本正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