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之都”并不像名字那样灯红酒绿,反倒如同沉睡中的梦。岛屿四周被常年浓雾笼罩,灰白的树木绵延如幽灵般静默,风轻轻拂过,会发出细微的低语声。
“这地方真的没问题吗?”哈尔塔小声嘀咕。
“怕什么?”乔兹咧嘴一笑,“老爹在前头呢。”
岛屿深处,镜花树果然如传闻那样立在空地中央,枝叶仿佛是半透明的琉璃,随风轻轻摇晃,如同梦境。
马尔科陪着阿浅一同走入林中,而其他人则留在外面,等待结果。
镜花树没有开口,没有光芒,没有魔法阵的轰鸣——它只是静静地站着。阿浅走到它面前,轻轻抬头。
这种状态其实很神奇,她现在感觉自己很像是灵魂被剥离出来,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在大家的陪伴下行走。
突然,雾气中浮现出一道光幕。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那光幕上,不是糖果、不是玩具、不是幸福的家人、不是拥抱。
那是一道熟悉的深渊。
是铁锈味浓重的地下牢笼,是鞭打声响起时被按在地上蜷缩的身体,是冷水、尖叫、恶意的耳语。
最后,是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所有人,站在一扇打开的门前。门后是深邃的黑暗,而她正轻轻抬起脚,准备走进去。
她没有回头。
那一刻,马尔科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肩膀。
光幕碎了。
“这就是……”马尔科声音发颤,“她的愿望?”
白胡子面色难得地凝重。
“她不是不快乐。她是……不想活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锤子砸进众人胸口。
——
夜色沉沉,白胡子单独坐在船头,喝着酒,没有说话。
马尔科靠在栏杆边,眼神也低垂。
“老爹,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白胡子沙哑地说,“我们只是来得太晚了。”
“那我们还来得及吗?”
白胡子笑了笑。
“她的愿望是‘去死’……可那是过去的她的愿望。现在,她在我们身边,我们有机会,让她重新想一个新的愿望。”
“就像……?”
“就像孩子第一次过生日时,会许愿想要一个玩具。”白胡子转头,“现在,我们得让她想要的,是一个能让她活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