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进来?”
“你在牢房里说的话,难道不是在跟我强调男女授受不亲吗?”
合着,在这里等着她呢。
“周煜璋!你把帘子打开,我想看看你!”
帘子自窗外被掀开一道口子,冷风吹了进来,很冷,好像还下了小雨,但又好像不是雨。
马车前面挂了两盏灯笼,不怎么亮,照不太清楚周煜璋的脸,苏糯糯只能看见他的眼睛。
“周煜璋!你没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这是第一次机会。
她看见他眼睛好像失了会焦,很短暂,但她确定自己看见了。
周煜璋永远不会知道,只要他现在说了那个秘密,苏糯糯就能劝自己再次相信他,并且不会接着往下问。
她其实并不在意他欺骗她的理由,她只是在意他是否欺骗她。
他应该是思考了会,然后寒风让他迅速地回过神来,似乎边摇了摇头边对她笑了笑。还没待她看真切,他就将帘子又放下了。
“外面风大,天气又冷,别再着凉了,我还要哄着你吃寒症药……那药很苦的。”
顾左右而言他,一双清润的眸子下有一张死犟死犟的嘴。
***
“小老头!”
“小米啊!你终于回来了啊!”小老头丢了拐杖,一步一挪,过来拉着苏糯糯的小手拍拍:“我还是在你们出发后不久,在田地间锄草,听路过的赶集回来的户农闲聊,才知道你们出事了啊。”
“小老头我呀,没本事,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们,又怕这小子回来找不到我,再给你们添麻烦。”
“这小子也不知道回来告诉我一声!”
说着小老头还想伸出手来敲敲周煜璋的脑袋,苏糯糯余光看见了,死死的抱住了小老头的手。
“小老头!我好疼啊!哪里都疼!”
小老头你可不能打他啊,他是皇子,他要是生起气来与我们算账,怕不是身上疼了,怕是人头都要落地了啊。
小老头原本是拄着拐杖站在茅草屋前面等着,等着等着就发现前面有一光亮,渐渐的马车的模样显现出来,渐渐的有了马蹄声和车轮声,渐渐的看到了旁边骑着马的正是周煜璋。
棕褐色的马,在马群中算不上翘楚,但也绝对不便宜。
马代表的永远不是一个人多有钱,而是代表了权势。有再多钱手上无权,也买不到马的。
你问,那有权无钱呢?
这世上并没有这样的人。
自第一日从河边捡回他,小老头就知道他并不是他醒来所说的那般是个流浪汉。
哪有穿的像衣冠禽兽的流浪汉的啊?衣冠禽兽,是这么用的吧,小老头没上过学,顺嘴用了这个词。
失忆也好,欺骗也罢。一个小孤女一个老乞丐,又有什么可让人惦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