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两人一前一后各回各家。
姜知年找来陈立行帮忙处理,陈立行表情痛苦宰着鸡,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姜知年看着兔子也很犯愁,这兔子都是被打中脖颈瘫痪了,她怕没死透还拎起来摔了几下,愁就愁在她不会剥皮。
她回忆着童年时候村里人杀兔子的流程,挂起来,割开四条腿上的皮,然后下刀割开……从头还是从屁股来着?她比划比划,选择从屁股开始,先退大头应该容易点吧。
她磨完刀开始动手,从后腿到肚子之间划了个“丫”字,尾巴碍事,割了,头也碍事,剁了,然后试探性动手,试图大力出奇迹——皮没扯下来多少,毛先被薅光了。
陈立行看着叹气,感觉杀鸡还是容易点。以前这是他爹的活,他姐第一次干,都快给兔子车裂了。
姜知年倒是越做越熟练,处理第三只时她已经能剥出完整的皮筒,要是在有两只练练手估计能连着头一起剥。
剩下的就是要开膛破肚了。
前院大门被拍得梆梆响,驴蛋在喊门:“开门!开门!我和奶奶回来啦!还有大妞姐!”
姜知年忙洗手换衣服,整理好才开门,驴蛋急得撞开她就想往里跑,被一把揪住。
“跑慢点能怎样,大妞进来吧。去,给姐姐倒水。”驴蛋一经自由蹦着进了堂屋,姜奶奶倒水,驴蛋放糖,他这时候又变成大方小孩了。
“姐,我哥也在吗?”陈立行来的时候拿了包装刀,此时包就在凳子上。
“嗯,在后院干活,先别烦他,你跟奶奶去玩背篓里的东西。”
好在杀鸡的血腥气不重,姜知年糊弄小孩眼也不眨,两小孩看见小兔子都很兴奋,大叫着玩了起来。
进屋拿了纸笔给大妞演示,她画的是一种简单的凉鞋款式,前面两条带子平行,一条带子与它们交叉,后面则是两条细带,一条搭在脚踝处,一条可以落在脚跟上。
大妞会的纹样不多,姜知年在看过之后选了一种复杂点的,用在交叉的带子上,其余的都用普通编法。难度不大,但大妞担心可能固定不牢,她连草料鞋底都带来了,姜知年便让她先编着试试。
她留大妞一个人在桌子上编东西,自己在两个屋里翻箱倒柜,想找出一些可以混在草绳里的东西。屋外,驴蛋和姜奶奶玩的开心,大妞听着他们的笑声,不自觉也扬起嘴角,很快又转为苦涩。
姜知年找出一根红头绳,可以拆了当红线用,还有两个小小的松果,是后世景区会拿来做耳坠卖的大小。
大妞手确实快,见已经编了大半,她便叫驴蛋去知青点悄悄找人来,驴蛋和姜奶奶抓着兔子吱哩哇啦就出去了。
姜知年:你们是准备今天就把它玩死吗。
驴蛋在知青点外扯着嗓子喊人,屋里就有人调侃白景书:“这不是大队长家的小儿子嘛,看不出来啊,你人脉还挺广。”
“白知青——白知青!我姐说,哦不,我来找你——!”
白景书:……
“你姐是让你这么传话的?”他都能想象背后得传成什么样,驴蛋捂住嘴,他更无奈,“你的兔子快被掐死了。”都开始翻白眼了。
驴蛋忙松开凑到嘴边给兔子吹气,姜奶奶有样学样,她的兔子也不是很健康了。
白景书无语了,算了,赶紧走吧,希望兔子坚持久点,他俩能到家再哭。
听清驴蛋喊话的知青点陷入沉寂,几个男生面面相觑,他们都是新来的,跟白景书关系更近一些,碍于赵知节也在屋里,没有多讨论,一个男知青念叨了句:“人脉确实挺广哈。”赵知节眼底一片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