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第三天清晨,路程已经走了大半,姜知年吃着最后两块糕点,忍不住惋惜,买了一堆,省吃俭用的还是没了。
听着她对一块点心叹气,林开原都笑话她,既然那么舍不得还充什么大头蒜,分的时候也没见她手紧一点。
姜知年白他一眼,她是舍不得吗?不分再留着也是要坏的吖,她只是可惜在云安县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常见的也就江米条、酥饼、糟子糕几种,前世吃过那么多,很难对这些东西有多少喜爱的啊!
师徒俩插科打诨混了一段时间,前车突然停了下来,林开原的车排在最末,他把头探出去,只见前面三辆车整整齐齐停在环山车道上,没听见打斗声,也不见有人来反馈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差使姜知年去看。
姜知年拿了摇把一路小跑去最前面,嚯,好一出大戏,一男一女跪在车前,旁边还有四个拿着武器(农具)的男人,再听山里的动静好像还有不少人在往这边赶。
她还没来得及问,那些男人发现她的到来,有个人以极其猥琐不适的眼神绕了他们一圈,她不自觉捏紧摇把。
本名齐朗的年轻司机小狼凑到她耳边复述了一遍刚发生的事,头车停下来是因为看见这一男一女正被后面几个大男人追着跑,那男的边跑边喊自己是公安,去村里办案被村民驱赶,女人是案子里的受害人,请求司机同志载他们一程,去最近的县城报案。
随后赶来的那些人则嚷嚷着这两人偷情害命,想要逃跑,他们是为受害人打抱不平的正义村民。
那女人衣衫凌乱,有被撕扯的痕迹,满脸的伤,衣服没遮住的地方也是大块青紫。
她跑到跟前哐当一下跪了,猛猛磕头,可还没等前车做出判断那些人已经追过来了,现在两拨人杵在这里不肯让,车也没法走。
姜知年让他去把故事跟后面几辆车都讲一遍,这事不太好办,后来的这几人堵在这没一点让路的意思,又有武器,就怕他们不止想带走跪着的两人。
头车的常大伯下了车,他斟酌着说:“几位同志,你们村里的矛盾我们车队不参与,这批机器是省里要的,时间紧任务重,能不能请你们让个路,让我们先过去。”
打头那个壮年男子倒是好说话:“多谢司机师傅了,这婊子和她的奸夫一派胡言,还好你们没信,你们请。”后面还有人想站出来说什么,被他一把按住。
常大伯转身回车,那男人死命喊着自己的身份,求常大伯相信他,常大伯只淡淡看他一眼,就拉开车门,顺势给车边几人比了个嘴型。
中间的司机和技术员回车上,姜知年和齐朗上前拉开两人,看他们还要往车后拉扯,前面的村民不干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猥琐男叫起来:“往哪里扯呢,小娘皮,老子在这站着你不往这边你瞎啊。”
姜知年没说话,手托在那女人背上,听见头车的油门声,猛推一把,“跑,上车!”
“操!”
“贱女人!敢涮我们!”
为了给车让道,他们已经分站在两边,看人要跑,拔腿便追。
姜知年在道路靠山一侧,听见身后的呼啸声,她将铁摇把朝后一挥,那人的锄头连头带把上了天,顺势转身一脚把人踹出去。
后面来人又扑上来,他拿的铁锹,被姜知年闪身一棍抡在手臂上,咔嚓一声,那人痛嚎出声,红着眼睛又朝她挥拳,她格挡、挥拳击中太阳穴,那人踉跄着退到草丛里。
锄头哥抡着剩下半截棍又来了,被姜知年当胸一脚送去找同伴。
车道外侧,齐朗和那“公安”正和两壮汉缠头,这两人明显强一些,“公安”累的不轻,体力不够,齐朗一人打两个很快落入下风。
其中一个本拔腿要往那女人跑的方向追去,被呼啸而过的车挡了一下,姜知年捡起棍子朝他砸去,趁他偏头躲避,姜知年上前提膝转身,一记飞踢到他的肩头——那人反应很快,向旁边躲闪的动作卸掉了一部分力,不过还是捂着肩膀后退两步。
姜知年落地想再补一脚,突觉背后一阵凉意。
“小心——”齐朗的声音带着痛意从背后响起,她同时下蹲,有头发散落下来。
!!!是最初领头讲话的人,不知何时他掏出一把匕首,朝姜知年挥来,她的头发本来用簪子扎了个丸子头,这一下被割开了,再看齐朗左臂已经被划了一道。
姜知年很生气,养这么一头茂密长发很容易吗!?不过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寻空上车。
那“公安”已经被齐朗推去赶车,第三辆车已经载了人过去,只剩林开原那辆缓慢驶来。
把摇把扔给齐朗,他去牵制没武器那个,姜知年对上匕首男,他应该是有些功夫在身上,使匕首都是成套招式。她一时有些不好招架,边格挡边后退,趁他再次从头上挥过,她作势要使猴子偷桃,在匕首男后退的间隙,直身提脚踢上他的手腕,他表情一瞬痛苦,换手握紧掉下来的匕首,换了姿势再次攻来。
两人距离拉近,她右手插眼,他出手格挡,匕首在他手里拧出别扭的姿势擦过脖子,她趁机抬起左臂狠狠肘击,右腿快速前踢,他上身后仰躲过,但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