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怎么比她的还凉?
季姰腹诽,见沈祛机瞧着自己,目光下移,自己的手还牢牢地攥着人家的指头不放。
“我自己来就行,有劳大师兄了。”
连忙将手甩开,季姰二话不说就吞下了那枚丹药。沈祛机收回手,又递上杯盏。
季姰总归舒坦许多,转了转眼珠,心道自己是为了跟沈祛机打好关系,况且自己生病这件事本就是因自己而起,当时极为生气,如今想来怪不得别人,于是拍拍胸脯保证道:
“大师兄放心,此事终归是我自己不小心,我不会同师尊说的。”
“你不小心,我亦有失,不会逃避责罚。”
“不至于吧?”
季姰大跌眼镜,她都说不会往外传了啊?
“应是如此。”
“你当时说得对,你本没有照看我的义务。师尊执意如此,想来你也颇为不快,其实你我统一口径便可,这样也不耽误你练剑。”
季姰趁机说道,这般说辞定能让沈祛机对她改观,拉近关系指日可待,自己也不必一天三次的见到沈祛机。
不曾想沈祛机对她此言为何心如明镜。
“小师妹不必忧心。”
好嘛,人家不接茬。
季姰有些挫败地抿了抿唇,又问道:
“那大师兄方才说要领罚,是什么惩罚?”
“练剑三个时辰。”
就知道沈祛机不至于苦了自己,他巴不得一天除了睡觉都在练剑。
季姰心道,这般心性确实能得道飞升。
见她吃了药也迟迟不躺下,沈祛机起身,从一旁的黄梨木屏风上取下季姰的一件外套,走到床前给她裹了个严实。
“……”
季姰心道,真的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但是一个病人显然对此事没什么发言权,季姰只好逆来顺受。沈祛机给她披完衣服也并未起身,而是拉过季姰的一只手。
季姰大惊:这是什么情况?
沈祛机不理会她吃惊的神色,垂眸默念了句什么,指尖随即亮起一道淡蓝色的光晕。而后他指尖作笔,在季姰手里写下一道符印。
符印一瞬光芒大盛,继而没入季姰掌中,消失不见。沈祛机这才放手,将季姰的手塞回被子里,再次掖好被角。
“这是什么?”
季姰想抽出手来看一看,但是被角被沈祛机按住,纹丝不动。
“补偿。”
“补偿?”
“我的灵印。”沈祛机眼睫一动,语调没什么波澜:
“今后你若来无念崖,畅行无阻。”
这能算补偿吗?
“睡吧。”
沈祛机将软垫撤掉,扶她躺下。
季姰有点懵,但沈祛机此举对她来说,已然同她认知中的大相径庭。
她一时唇瓣微张,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眼见着沈祛机一挥手,屋里的灯霎时灭了大半,那人抬手掀开珠帘,往外屋去了,徒留帘上珠子相撞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