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想越气,宋族那群人,到底会不会照顾姑娘!
“好了好了,别气别气。”
宋媮安慰她:“这不是没事吗?生气的话,我当时掉进去的时候都傻了,不会凫水的确是给我吓到了,觉得自己怕是要死了,也没功夫生气。后来高热卧床半个月,想生气都提不起劲。”
青芷听完,心疼的不得了,拉起袖子一抹双眼:“姑娘都不同我们说您幼时的事,我们都以为,您在颍川过的还算不错。”
宋媮温和的看着她:“往事不可追忆,都是些陈年旧事,没什么好说的。”
青芷本来还想问,昭王世子是怎么知道她儿时的事的,又怕戳到她伤心事,看了看她,低着头不再问什么了。
这边,赵熠也有着同样的问题。他就没有青芷的顾虑,直接开口问陆琢。
陆琢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看他一眼,叫他自己猜。
“这怎么猜。”赵熠暗自不满的嘀咕,皱着眉苦思冥想多时,才惊疑不定的看向陆琢试探问道,“不会是你为了让兆安在人前难堪,特意去打听了她幼时不如意的事吧?”
赵熠问地小声,陆琢装作没听见,径直骑着马越过他往前面去了。
赵熠以为方才是陆琢故意要宋媮丢脸,才出来说那些话,赵霁却不这么想,他心中怀揣着猜测,眼神晦暗的着前边马背上的陆琢。
谁知陆琢竟感受他的目光,猝然回头看向他,一双眼目若悬珠。
赵霁一愣,还没来的及摆出什么其他的表情来。
陆琢先行朝他扬了扬眉,又将头转回前方。
马车抵达一栋茶楼前缓缓停下。
宋媮下了马车,正准备抬步入内,瞧见那蓝衣仆下马还候在她的马车旁。
招手将人叫来,她压低声音道:“回去告诉你们老爷,我再劝他最后一次,他走运私盐,买卖官位,敛财行贿。
“犯的都是足以问斩抄家的大罪,问罪下来,甚至连府里的仆役都有可能被殃及,叫他最好早点带着他那几家,给我滚回颍川。”
她说完,抬眸直直对上面前的人因惊恐睁大的眼睛:“听懂了吗?”
见蓝衣仆从愣愣点头,她颔首,进入茶楼。
“姑娘是想让宋府不知情的仆役们先离开?”青芷问,“不怕打草惊蛇或者宋族长真的直接带人跑了?”
“无妨。”宋媮不在意道,“大燕的律令不是摆设,惊不惊他都跑不了。”
宋春意坐在茶室里,兆安郡主没到,她便没让人送茶水和小食来。
她有些坐立难安,抬头忐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女,得到一个安抚的眼神后才稍稍镇静些。
茶楼的小厮带着宋媮到了茶室门口,宋媮犹疑一瞬,还是叫青芷守在门外,自己推开门进去。
一进雅室便有清香扑来,细闻下兼具果香的清新柔和,与山栀子的馥郁,时浓时淡,也不会叫人厌烦,方才在楼下大堂好似也有这个味道。
屋里的原本坐着的人,看见她站在门口连忙站起来带着侍女向她行礼。
宋媮回神叫她们不必多礼,便走过去准备坐下。
谁知两人利落向她跪下,惊的宋媮坐到一半站起来让到一边问:“这是何意?”
宋春意跪在地上感到难堪,但想起父母亲的话,还是按耐住自己,双手作揖拜道:“少时糊涂,害郡主落水差点丢掉性命,跪拜求恕乃是情理之中。”
宋媮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先让她起来。
宋春意不知道误会了什么,更加惶恐,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奉上再拜。
“方才是我言之有失,不求郡主恕罪。这是颍川君康堂的地契,这个铺子现在归您,只求能尽量补偿您。”
宋春意身后的侍女解释道:“君康堂是近几年来颍川声名鹊起的医馆,少时为您整治过的神医,她的爱徒就是医馆的坐堂大夫。”
宋媮惊讶的看着宋春意双手献上的契纸,她以为今日见到宋春意若提起当年的事,顶多只是几句道歉翻篇。
毕竟当年就没有人想深究过那事,如今又过去这么久,没想到她不仅下跪道歉还真的有补偿赔礼。
不过,她又想到宋长凭已回京任职,宋春意同太常卿公子有婚约,大概是怕自己记仇使绊子。
宋媮无意再提往事,干脆伸手拿了地契:“起来吧。”
宋春意起身难堪的低着头,见宋媮坐下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只能局促的站在原地。
趁着店小厮推门进来送茶水糕点,侍女扶着她坐下,宋春意观察着宋媮的面色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