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箱体被沉入到了水流中。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原本还略显湍急的水流立刻分成了细细的两股,远没有刚才的水量大。
“卡住了!”刘工头欣喜道。
在宇文恺的指挥下,剩下的两个箱体也都被沉了下去,并且十分精准地卡住了渗漏点。水流从旁边的缝隙中慢慢的流出来,俨然小了许多。
“不错不错,用上堵漏剂。”刘工头立刻接手了后续的工作。
堵漏剂一下,原本被水流冲散的浆液逐渐结晶,局势立刻扭转了过来。
刘工头长长舒了口气:“好了,能支撑一段时间了。”
宇文恺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微笑。
。。。。。。
“好厉害!”听了宇文恺的讲述,路晓琪奉上自己钦佩的眼神。
不愧是能在史书上记一笔的大佬。
宇文恺淡淡一笑,话语很谦虚:“昔日老夫在建造大兴城时整治渭水,也曾用过这个法子。不过,鱼嘴分水法最初是出自秦国李冰所创,乃先人智慧。”
“虽如此,老爷子还是很厉害,您才来几天呐就已经可以解决这样的场面了,我们真是佩服得紧呐。”宋五嫂笑眯眯道。
赵飞燕也默默点了点头。
路晓琪看到宇文恺脸上的神采,和刚来时的漠然,那种似乎什么事都和他没关系,怎么样都无所谓的感觉相比,简直是有了天壤之别。
她在接回宇文恺之后曾经认真查过他的生平。历史学家们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认为他是开创时代的建筑大家,给华夏留下了灿烂的文化遗产,而有的人认为他为了自己的官位和权势对隋炀帝阿谀奉承,大兴土木,并且对工匠民夫十分苛刻。
她想,或许卡牌上那句评语“巧筑皇城叹民殇”就是综合了两者的评价。
而关于宇文恺的死,史书上并没有明确记载,只是说他劝谏隋炀帝放弃征高丽而不成,只能随军前行,最后死在了行军途中。有人猜测他其实是抑郁而死。
为何抑郁?
路晓琪也有几分猜测,是不是在兴建皇城和各种工事时看到了太多的苦难?是不是为了保全自己必须去逢迎皇权?是不是已经看到了隋朝这一座大厦的将倾?
总之,他刚来的形象是很符合郁郁而终的描述的,而现在,却有了神采,有了生气。
另一旁,宇文恺心中的确也有所感慨。
他原本深深为自己的本领以及天赋为傲,即便这项本领带给他的不单单是满足和欢乐,还有痛苦以及掣肘。但不管如何,这是他擅长的,也是赖以安身立命的东西,很重要。
来到这个时代,宇文恺内心深处是有些忐忑的,尤其是在见过了工地上的这些自己完全看不懂原理的机械以及技术后。但经过了这个事情,他找回了一点自信,不管技术如何变化,事情的本质都是相同的。
新的世界了,一切大为不同,何必拘泥于过往?
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自然心境会有变化。
他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路晓琪:“路小友,这是刘工头给的酬劳,老夫也不懂这个时代的银钱如何算,估计也用不上,给你吧。”
路晓琪一脸震惊地接了过来。
还有钱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