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行正掀起马车帘子,探个头出来骂她,“你最近昏头了啊?天天表哥表哥的,看不见我还在这儿是不是?”
他瞪胡碧珠,“给我回去!”
这丫头实在是胡闹。
给她介绍了那么多相看的人家,任由对方如何优秀,她偏生都看不上,一年到头就念叨着萧怀朝。
眼瞅着好不容易不去跟什么萧怀朝乱跑了,眼下又开始打段牧席的注意,眼珠子恨不得一天到晚黏他身上。
如果是以前还好说,大不了他从中撮合撮合,叫两个人定下亲便是了。
可是是胡碧珠自个儿在订婚的前夕反了悔,两个人为着这个事情闹得很难看,当时段牧席甚至还在胡碧珠面前哭过好几回。
那会儿胡碧珠怎么说的来着?
哦,对,她说,“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若是非要跟着我,我不会管你,也不会因为你低三下四的恳求而改变心意。”
段牧席怔愣着没有说话。
没过多久,或许是他自己想开了,自请入了军,跟着宋老将军远赴了边疆。
这一走,就是五年。
当初自己把话说的那么绝情,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去缠着段牧席!
从小到大的不叫他省心!
胡碧珠觉着胡行正最近是到了更年期,天到晚的发脾气,她没好气的瞪回去,“我叫表哥惹着你了啊!”
“小姐,回去吧。”段牧席适时开口,打断了兄妹俩的小口角,“我和兄长出门办事。”
他叫胡行正兄长,却疏远的叫她小姐,难道是故意和她避嫌,跟她暗自较劲儿吗?
胡碧珠气闷,但不好意思当中众人的面问他,只好换了个问题,“几时回来呢?”
段牧席想了下,有意错开她的目光,“应该几天就回。”
“啊……”胡碧珠没忍住,哀叹着,“为什么这么久呀?”
胡行正感觉氛围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他只好再一次申明,“回去,别耽搁你表哥办事儿。”
眼睛里全是对胡碧珠的制止,让她不准靠近段牧席。
不是,怎么的?为什么大哥看她跟看采花贼似的?
胡碧珠郁结在心,一口气憋在胸口,她看起来有几分舍不得,“好吧,我等你回来。”
“你白眼儿狼啊?”胡行正猛地一拍窗柩。
“我等你们回来。”胡碧珠又说到,笑的甜美乖巧,只是有点藏不住的怒气,“这下满意了吧?”
胡行正骂骂咧咧说了两句,放下了车帘。
段牧席紧跟着进了马车,没有回应胡碧珠的那句“等你回来”。
鞭子落下,马车开始行驶,顺着街道,拐过转角,没一会儿胡碧珠便看不见他们的行伍了。
她脖子都有点酸了,没有继续在门口做望夫石的打算,便转身进了府。
夏日天热,胡碧珠又不用跟以前一样早出晚归的去找萧怀朝,整个人都惬意地不得了。
有一种为了生活不得不上班,熬了大半辈子以后,终于熬到被解雇,可以心安理得让自己躺平的感觉。
不过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被破坏了。
萧怀朝的贴身侍卫绥安找上了她。
胡碧珠心里生出点警惕,不知道萧怀朝派他过来找自己干嘛。
绥安没有细说,“王爷只吩咐属下,要带您一同过去。”
那脸色和他家的主子一样拽,看得胡碧珠牙痒痒。
让她走她就走啊?要是她不去,绥安还能把她强行带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