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粗犷,脸上带着道瘢痕,从鼻梁处一直蔓延至嘴角。
哼,倒是符合土匪这个身份。
“正是。二当家的找我何事?”她微微低下了头,却未行礼数。
李老粗看了看没说话,只是脸上阴了一瞬,随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般露出喜色盖住了不耐。没再搭理她,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自顾自走了。
身后小弟顺势上前,铅住她背后的双手跟随其后。
“去哪?”
“东厢房。”
接着被带着逐渐远离了牢房。
时值三伏,赤乌悬顶。刚缓过来的身体又逐渐遭受不住这折磨,开始发虚,脚步看起来稳健却早已支撑不久。所幸未过多久,眼前那李老粗逐渐慢下脚步,停在一处最为精妙整洁的房间。
身后的小弟将人往屋里一推,便关上了房门。
她勉强稳住身体,靠在旁边墙上缓着自己刚刚冒出的虚汗,手看似扶腰却早已摸到剑柄。
拿不准这人什么目的,但跟土匪共处一室,总归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冷风不断吹过脖颈,汗液随后蒸发,说不清原因的,皮肤有些战栗。男人逐渐迈步上前,谢归蘅默默向后退去,拉远和男人的距离,却远不及他进的多。
“二当家的,你若是随意处置我,怕是会惹大当家不满吧?”
她出言想搬出胖男人让其有所忌惮。对面闻言大笑出声,却也停了脚步。
声音诡异,听着刺耳。
倒真是个阴晴不定的。
谢归蘅听着发毛,本来就悬着的心如今更是上下不齐。
“搬出来那人来压我,你倒也是个人才。”
紧张的气氛似是被突然的笑声冲散了些许,但她心中仍不敢放松,进盯着男人的举动。
“他不满便不满了,我岂会怕他?谁不知我李老粗在山寨说一不二?”
“说一不二?若真如你所言,凭你的威望,为何这么多年还是二当家?又为何偏偏要趁你们大当家外出之时……”
“处置我。”
谢归蘅极快地反问。一句话被拆成了两半说,最后三字被他咬的格外的重。若是先前仍判断不出此人目的,那么显然现下答案已经跃然纸上。
昨夜那几个跟胖男人一同过来的土匪刚刚却不见了踪影,显然是又跟着领头的出了寨子。自己搬出大当家时他反应又是奇怪。要是这李老粗未停下,就是图色。可要是这李老粗停下来……
就是图利了。
“李老粗,你把我单独带出来,究竟什么目的。”
二当家看着人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事出有因。”
“什么?”
谢归蘅姿势未动,全身依旧紧绷。
“帮我保护一人,事成之后,我便会安排你们暗自离开此处。”
“到何时?”
“七月初七。”
“为何是我?”
房间内又寂静下来,男人沉默了很久,才再度开口:“即已将杏儿托付与你,便理应不再对你有所保留。”
男人走远了几步,扯过张椅子做了下去:“我与她定情已久,全山寨皆知。可那张庆一直觊觎杏儿貌美,垂涎已久,不断骚扰。我虽恼怒但你也看到了,我终归是个瘸子,不可行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