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规。”
谢归蘅没再着急远离,看出了这人是不把问题解决誓不罢休,决定找一个冠冕堂皇能堵住他嘴的合理解释。她朝着不远处的灯火密集抬头示意男子看去。
“再不抓紧时间,就轮到他们抓咱们了。”
萧雨规跟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天空已经快要翻出鱼肚白,寨子里燃起的烛火也已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即将苏醒。
他们必须赶在负责巡逻之人开工前回去,否则踪迹暴露,纵然有陈杏儿相护,其日后也必定加强管控,行动恐难以维系。
萧雨规回过头,却发现谢归蘅和陈杏儿早就走到了十步开外。他赶忙追过去,始终保持着不算进也不算远的距离,却正好能偷听到二人间的谈话。
“姑娘有何计划?”
陈杏儿提着不算合身的衣服向前赶了赶,探着头说道。
谢归蘅听见声音向后一撇。女孩侧背着的包不断下坠,带着她的衣服拧了一圈又一圈,碎发被汗水打湿敷在面上,顾得上左面就不顾上右面,看起来狼狈至极。
她放慢了脚步,说道:“要摸到边界处,我留了人在外面,至少传递些消息先。”
“姑娘家的人?”
谢归蘅拿过了她的包挎在身上,微微颔首:“嗯。这儿官府早已是一丘之貉,我信不过。”
“好,我信姑娘。”
陈杏儿点了点头,脸上挂起笑容,声音如脆竹。发上所系铃铛被晃地盈盈作响回荡林间,倒是和她的音色相得益彰。
谢归蘅盯着那头饰看了几秒,只淡淡地说了句“嗯”,便接着转身走去。
山坡子上的路难走至极,没走一步都要靠着树。三人忙于脚下,没再说话,都只是独闯这沟壑关。
大约摸一刻钟的时间,终于看到了这寨子的边界处。只是和谢归蘅预想的不太相同。
不似旁地寨子都是用草料堆叠起的隔离带,这地方竟让用的是砖瓦与水泥砌起的墙壁。她上前两步,摸了摸墙壁,答案却不出所料。这只是常见的砖块而已。
街坊中稍有些阔气的商铺便会用此砌墙,多余的砖头便会随意处置,或是低价出给下家,或是扔置街头任人采拿,来源泛泛,他们的砖头倒是看起来像后者,只是。。。。。。。
谢归蘅手指继续下划,越过更多的砖头与缝隙。
这砌的手法倒是颇有讲究。
砖块间的缝隙大体是相同的,就连碎成半块甚至更小块的砖头也被极好的拼接在一起——绝对不可能是平常工人能做出来的功底。
这种程度的手艺,定是京中的某个达官贵胄。
身份有点远超自己预期。
谢归蘅手指稍微用力,另一只手放在胸前,脑中思绪不断。
她确实是想靠自己解决此事抓抓住叛国狗官,但现下,这狗官身份虽不明但却也必定权势滔天……
靠自己?
恐怕是不行了。
这情报必定要传至父母手中才行,京中贵人参入其中,所谋求之事那便不可能仅有财。权利相生,不言而喻。
她将贴身藏好的吊坠拿出,打开。里面赫然别有洞天,藏着一朵黄色的九瓣花。
旁边跟上来的萧雨规看到:“这是何物?”
谢归蘅沉默几息,犹豫后作答:“问泉花。我们家用来转移情报的所用之物。”
她踮脚,伸了伸胳膊,想要将其放置在墙头,声音也变得动荡不清。姑娘暗自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