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墙壁实在太高,若是没有手上这伤,自己早就爬上去了,又何苦在这儿挣扎为难。
她实在忍不住,悄声“啧”了一下。苦恼之际,手上的花却被接过,谢归蘅看去,是萧雨规。
那人盯着花看了几秒,开口又问“这花够干嘛的?当真有你说的那么神?”
“当真。当心着点,少了它,咱们都要给它陪葬。”
她出声道,接着指挥这人将花固定在墙头三扎的位置。
萧雨规慢慢跳下墙壁:“这么严重?可你这着实难令人信服。一株黄花,如何才能传递情报?”
“传递的不是情报,而是颜色。”
不远处的陈杏儿回来了,开口道:“古言有书,隼能视辩可驯服,喜艳。故此,姑娘大抵是借鹰隼传递情报,我说的……可对否?”
她将包中觅好的石子尽数交给了男子,看向了谢归蘅。
声音还是清脆的,但如今听着倒是有些不讨喜了。
谢归蘅本不想说的,但对上了女孩发亮的双眼,这是她的眼睛第一次迸发出属于这个年纪的光。她有些不忍拒绝。
几息犹豫后,她还是开口:“不错。隼能日行百里而不知疲倦,用花引诱也只是最简便但同样也是极易失误的一种方法。”
“那为何偏偏用这黄花?”
头顶上那人已经把东西摆好,跳下来接话道。
“习惯。”
“但这寓意可不好,千万别让黄花搅和黄了。”
谢归蘅听到男子嘟嘟囔囔说些不好的话,权当是一肚子坏水的人定然挤不出白水,没和他一般见识。换句话说,是没功夫和他一般见识。
她转头去看墙壁上多出来的物件,不够醒目但足够子时发现不同之处。石子摆列得有些胡乱,但细看却也有规律可循。这是她俩垂髫时最常玩的游戏。
谢归蘅长叹一口气,有些控制不住的思前想后。
这花也已经用了,若子时真是没读懂,那遍是消息传不出去也传不进来,活生生的困兽之斗。
可自己这头有人想护还好,军中呢?
京中大人物泄露军情,拿不准就是要做文章卸掉父亲军职于其不利。若是这消息真的迟迟未能传出,又该怎么办呢?
再者说,若是自己迟迟未能扳倒这匪窝,就真的能眼睁睁看着军情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传出吗?
她闭上眼只祈祷子时没忘记这些排列的含义。
子时。。。。。。
“姑娘,该走了。”
旁边陈杏儿又一次提醒她,谢归蘅强迫自己从并不存在的假设中抽离出,睁眼看到了山寨全貌。
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寨子人们已经起了一部分,如今也已经变得充满人气,看起来一切像是欣欣向荣。
倒是从中看出来些许普通老百姓的幸福感。
谢归蘅冷笑一下。
呵,可土匪就是土匪。
她想坡下走了两步,来到俩人前面。
“走吧,去探探土匪窝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