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口中的姨母,便是萧雨规的继母,更多的人也习惯称其为后妈。父亲再找的时候,他也曾百般阻挠,但胳膊拗不过大腿,自然后妈进了家之后俩人统共也没说几句话,一直都是表面客气罢了。
闻言,他有些感动,以至于那段时间和继母的关系猛进。却也成功在查找车祸幕后黑手的线索中,自主抹掉了她的嫌疑。
后来,这旅游倒是没旅成,圈子倒是兜了不少。他费了好大一阵功夫才拿到黑手的铁证,却得到了不如不得到的消息。
比如、这一切都是继母操办的
比如,父亲明明已经事后知情却也只是小事化了。
再比如,自己这腿……明明是有救的……只要再早几分钟。
他想不明白。
拿到证据的那一刻,像是沙盘被打翻了般。真心掩盖在欲望下,究竟那句最是可信?
那夜的寒风仿佛再度袭来。他只觉痛苦。
萧雨规的面上的血色不断退去,连嘴唇也抖动地愈发狠厉。谢归蘅叫了几下那人仍是毫无反应,只能上手扯了扯他的胳膊。
“萧雨规?”
“萧雨规!”
面前之人终于再度睁开双眼,像是受了风一样狠狠打了个哆嗦,没站稳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视线终于再度聚焦,看清了眼前人。
“……谢归蘅?”
像是没搞清楚状况般,他叫了声人的名字。刚想抬腿朝前走去,却突然向前倒去。身后声音骤大,谢归蘅转头看去,连忙将人扶着。旁边陈杏儿看到,也上前帮忙。
“你什么毛病?刚刚不是还又能跑又能跳的吗?”
谢归蘅扶人走着,因为伤处用劲有些吃力,说话都断断续续地。
“唔……没事。”
萧雨规像是终于适应了四肢,刚能勉强走路便推掉了左右两边的帮助,坐到了旁边。看起来已经恢复如常。
“萧雨规?跟你说话呢。”
脑中仍是有些蒙登,他不断揉着太阳穴,终于在谢归蘅耐心告急前的最后一秒听见了她的声音。
“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狗尾巴草这件事的?”
声音不大,却响彻屋中。
萧雨规本来就有些头痛如今更是加重。他低声“嘶”了一声,然后故作疼痛地埋头不再和人对视。
……
是啊。
我能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