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早就和京中大人合作。前几日他去通马路联络大人,得到了命令,现下也是我的命令。”
黑衣男语气顿了一瞬,接着说:“不得与险……”
“均可杀。”
天空亮了一瞬,是闪电,显露出此人挂在脸上的邪笑。黑衣男出剑向谢归蘅喉咙间刺去,大喊:“死……”
“……吧!”
轰隆一声倒地和刚刚未到的闷雷搅和在一瞬。颈脉中喷出的血液打在脸侧,温热的液体与冰冷的肌肤相贴,弄得人心里更是恶心。
黑衣人将面上裸露处沾上的血液用树叶胡乱擦掉。反胃的感觉竟才姗姗来迟。谢归蘅按下不适,只能夺回那人喉咙上的匕首,掀起那人的衣角擦了擦才再次放回,刚刚若不是这人狂妄自大到失去警惕,她也未必能顺利从靴内侧掏出匕首。
滑腻的感觉实在难受,铁锈味不断扑鼻刺激着大脑。谢归蘅只能尽量保持着清醒与理智。
她确认了小竹筒的存在后,目光落在了这尸,体上。
这人应是所言非虚,这通马路必然是和其背后交易有关,若是能趁机再多套出来些情报也是赚极了,只是刚情况紧急,也是逼不得已。
只是现下总归不能让人尸横遍野,若是天亮后被人发现此人尸,体,必然又是一场纠察。
还需尽快处理掉才好。
她借着雨天将周围痕迹掩盖,随后将人背起。想找个坑给人挖了也是极不现实的,便只能将其尽可能带远此处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罢了。
下坡的路早已泥泞,何况背了个百斤重的尸。体,刚刚一番折腾下来本来就所剩体力更是一口气三步喘。谢归蘅尽量远离了真正的案发地,终于找到了另一处不算隐蔽但也不算被发现的地方。
她蹲着将尸。体放下,却许久未起身。像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谢归蘅摸向了那人的手腕处的脉搏却探得尽是冰冷。
不是因为下雨的冷,而是因为死了。
他死了,被自己杀的。
刚刚驮尸体是这人不断泵出的血液浸了衣裳,如今像是附骨之蛆般爬满全身。
她讨厌这种感觉。
手中失去的不是温度,而是生命。
谢归蘅闭上了眼,随后再度睁开。
但她不后悔。
这世上本就你死我活,何况刚刚若是不动手现在躺在这里的就该是冰冷的自己。
她摘下了面巾,然后就着雨水狠狠摩挲了一下自己脸。水滴洗掉了残余的血液也激得她一激灵,脑中思绪不断。
若是如他所说,他只是名先遣工,那张庆必定是在路上。恐怕只待他回来,这地方又是一片景象,徒增变数。
万不可再行拖延,现下已然刻不容缓。
她睁开眼睛,面庞再度坚毅起来盯着面前的地图,止住了旁边怯声暗语的两人:“别说了。”
谢归蘅转头,对上二人的视线。
……
“必须要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