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许久没有动静,可却叫人放不下心来。谢归蘅手下翻找的速度变得更快,眼神更是一目十行将其扫过,却始终得不到目标之物。
会在哪?
她恨不得长八只手和八个脑袋一同寻找。女子动作不停额头不断冒出虚汗,却在看到一页信时眼神停顿片刻,但还未等她反应归来,脑中思绪便被打乱。
“李老粗!”
谢归蘅听到外面陈杏儿的喊声。女子动作微滞,接着很快凑到了窗跟前,掀开一角看到了外面站着的李老粗。
她心中暗叫不好,赶忙朝房后面看去,也只能瞅见原先警卫松懈的地方,现在已经逐渐布控了防御。土匪小兵正从四面八方赶来,索性包围圈还未成型。
却也足够暴露出了李老粗的企图。
他早就知道。
谢归蘅悄声“啧”了一声,原本皱着的眉头更甚。她不断抿唇,回身看过去未曾查看的信件。尽管知道那有用的信息定然早被销毁,但却仍是心有不舍。老话讲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万一这里面哪怕只有一丝京中狗贼的踪迹现下被她放过,那对谢归蘅来说也绝对能够肠子都悔青的事情。
……为何偏偏是现在?
她视线落到了书案上,眯着眼睛。耳边脚步挪动带起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接连响起,却也是不断催着人快快离去。
谢归蘅心一横,趁着小兵还未来到附近还,抓紧翻窗滚了出去。她动作飞快,转眼间就突破了尚未包围的包围圈,来到了旁边能遮蔽身形的草丛,蹲下来盯着对面的情形。
小兵来的极快,不肖片刻时间房屋四周边已经全都布满了人,防守严密。领头的人悄声冲着旁边的人打手势,朝前门摆了摆头,那人心领神会便快步跑到了前门。
“李老粗几时回来的?”
谢归蘅开口问道,声音发闷。身边的萧雨规约定在这儿碰头早就在这儿等候已久。男子想了想:“大约两刻钟前。他步履极快,下山的路走了不到一半便突然折返,我紧赶慢赶才能联系到陈杏儿,抢先让她拦下李老粗的步伐。”
女子将脸上覆的面巾摘下,夹着
杂草香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她隐着声音尽可能地多换了两次气,才继续说:“他恐怕知道了。”
“什么?”
“我们的计划。”
萧雨规那边瞬间没了声音。谢归蘅看过去,那人满眼震惊连嘴唇都在微微发着哆嗦不断倒吸着凉气,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倒叫人分不清是演的还是真的。
明明三人当中最有机会露出消息的就是眼前这人。她冷冷地看了两秒,将袖口处刚刚带出来的信藏的又深了些,没再说话却听到对面突然静了几息突然说:“陈杏儿还在和李老粗纠缠?”
谢归蘅手下动作一顿,终于想起了刚刚窗外的陈杏儿。
是了。这李老粗显然是发现了端倪。杏儿过去阻拦就相当于打了明牌,他找不到自己极有可能便会将气撒在陈杏儿身上。
怎么还偏偏忘了这回事。
她有些懊恼地闭了闭眼,握着手臂的手愈来愈用力,长叹一口气再度睁眼,嘴里还在呢喃着:
“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