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擦完止痛药水后,冯玉又上了一遍药膏,涂在身上清清凉凉的。
绷带她其实不太会绑,但之前拆的时候大致记了一下手法,囫囵个儿地也算是缠上了。
只不过因为她都是自己来,实在折腾了太久,到后来阿莫困得背靠着她的床铺,半倚半坐着就睡着了。
冯玉这边结束后本想叫他,但看他睡得正香,到底也没好意思叫。
说来也是,她白天睡了一天,有精力在这儿折腾,阿莫白天肯定是没睡,竟也愿意依着她在这儿耽误事儿。
这要是冯玉负责给人包扎,只要在她的认知里不是有伤风化的事,那管他是不是什么异族人、愿不愿意让人看,冯玉估计都会三下五除二上手。
所以阿莫真的是个好人啊,各种意义上的。
他面前就是炭炉,现在应该是不冷,不过再过会儿炭炉差不多就要燃尽了,这么睡怕是会冻醒。
冯玉想一想,把之前自己穿过的那件黑豹皮从架子上扯下来,轻手轻脚盖在了阿莫身上,然后才躺下睡去了。
*
醒来时天已大亮,炭炉不知何时已重新塞满炭火。
阿莫不见踪影,只有那条黑豹皮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铺一角。
冯玉迷迷糊糊坐起身来,感觉止痛的药效还在,身上倒是没有多疼,只是饿得心慌。
也对,昨天只吃了一顿饭,晚上阿莫来的时候也只说给她换药,没有要再给她饭吃的意思。
但好在,她还有库存。
冯玉慢悠悠下了床,走到门口,看外面太阳正大,积雪也化了些许。
不像是刚入冬的景象,倒像是冬日将尽,快开春时。
查库汗营地外围的那些巡逻兵换了波人,但同样还是爱往冯玉这儿瞄,明显就是在监视她。
而刚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坏人的冯玉,心态明显轻松了不少,面对这些人时也不那么惶恐,甚至抬手远远打了个招呼。
当然是没人理她。
但冯玉不在乎,这些人为发起战事的人卖命,面对她时理应是她们羞愧。
而且说实话冯玉一个帐篷孤零零扎在这儿,她其实还有点怕猛兽袭击,这些人对她这么关注的话,也算是一重生命保障。
冯玉觉得挺好的。
昨天埋在雪里的饭盒还好好地在那里,冯玉把它扒拉出来,打开一看,不管土豆还是烙饼都已经冻得硬邦邦,而且难办的是都粘在了饭盒底的镀铁上,抠都抠不下来。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加这层镀铁呢……
冯玉只得把饭盒往地上摔,希望能把烙饼摔出来,但这玩意冻得太结实,怎么都摔动。
倒是让那几个巡逻兵看了好一通笑话,乐得都快没人样了。
冯玉又烦又恼,冲着那边比了个中指,然后带上饭盒回帐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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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跟猴的区别就在于,人会使用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