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能和乾玟好好说八卦了。
什么明城城北有个老女人娶了个十六岁的年轻俏夫郎咯,什么城南一家有个男的生了五胞胎咯,还说西市有个大夫,她夫人是自己的亲哥哥的儿子。
乾玟:?
黄鹂:?
薛副将:?
薛副将:?!
以及,经过剪窗花、做元宵的情义,乾玟得知,周姐叫周坚,薛副将全名薛敬婉。
不过乾玟不在意,觉得喊周姐、薛副将更顺口。
周姐:“你们知道那宋知府,光是小郎就有八个吗?”
薛副将:“怎会如此,我还一个都没有呢。”
乾玟唇角维持着笑意,自顾自将手中的豆沙捻到极细。
这里的人一般都吃芝麻馅的元宵,但她知道,有个人喜欢吃豆沙馅的。
邹以汀刚外出回来,身上还有寒气,他今日一身绀青长袍,衬得皮肤都白了好几度。
河东军私下里气氛还算和睦,邹以汀甫一进帐,众人只是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就又自己做自己的事儿去了。
不一会儿,他净了手,拆掉护腕,卷起袖子,和几个强壮的副将一起揉糯米面团。
他背对着乾玟,她只能遥遥看到他直挺的背,腰带束起的窄腰,还有散下来的高束的长发,玄色的发带和青丝纠缠,又分开。
乾玟看得手痒心更痒,决定再加两勺糖。
全场只有乾玟固执地捣鼓豆沙馅。
薛副将还在感叹自己没夫人,转头忽然问起乾玟:“王妹,你可定亲了?”
话音刚落,黄鹂条件反射挪开了。
天可怜见,从前在夏国,但凡是试图给小姐说亲的,都没有好下场。
乾玟:“未曾。”
周姐惊讶问:“怎么会,你长得如此好,又有钱,怎的还没定亲?”
乾玟:“一心赚钱,无心成家。况且,可能是我长得太好了,那些男子见了我都自惭形秽吧。”
众人:……
无人在意的角落,邹以汀揉面的动作顿了一瞬,又继续。
薛副将张大嘴巴,忽然脑子一转:“王妹,不瞒你说,我家有个弟弟,年方十五,长得那叫一个闭月羞花,白净可爱,就是身体不太好,至今还尚未婚配。我爹娘这些年谁都看不上,怕苦了他,但我瞧你很不错。若你回到京城,全须全尾从皇城司出来,我让你们见上一面?”
周姐:“你谁?你还是那个讨厌王小妹的薛副将吗?”
薛副将隔空给了她一掌。她觉得她这脑子转地妙啊,王文那么有钱,又是陛下钦点的皇商,涉案可能性不大,长得又好看,除了弱一点,不那么讨喜,没有别的缺点。
关键是有钱,能好好照顾她弟弟。
乾玟只道:“我无心成家。”
薛副将不依不饶:“话别说太死,你看看我弟弟,保准你态度大转变!”
乾玟摇摇头:“等到了京城再说吧。”
只要一回到京城,薛副将打听打听她在京城的人设,说不定恨不得立马装成陌生人,与她再不联系。
周姐还在帮衬:“我是曾见过那孩子的,长得那叫一个水灵,若与小王站在一处,那真是金童玉女。”
所有人都开始起哄。
乾玟笑而不语,甚至开始认真回忆,自己在京城为了立人设,养了多少个小倌来着?
二十几个?三十几个?
那头邹以汀揉完了面,将另外早已醒好的面团切好端了过来,偏头冷不丁对她说了句:“恭喜。”
倒是没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