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叶蓁蓁还是忍不住破了功。
“你在……骗我?”周攸宁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叶蓁蓁故作正色道,“我可没有骗你,分明是你自己理亏。”
“好啊,蓁蓁,你也跟着阿娘学坏了!”周攸宁装作气恼的逗她。
“哪有?我倒觉得周夫人很好!”叶蓁蓁笑着夸路迎之。
“还说你不曾偏心?我看你这碗都快倒空了。”周攸宁愤愤地指责她。
“不说这个了,今日夫人同我讲起你十岁那年只身去剿匪的事情,你倒是勇猛,却不知是如何全身而退的啊?”叶蓁蓁心生好奇,追问道。
周攸宁却愣住了,避开她笑盈盈的视线,整个耳廓红得几乎滴血,“阿娘怎么什么都同你讲?”
“怎么?我听不得?”
“不是。”周攸宁别扭的不看她,侧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人有些发怔。
“算了,你若是不想说,我便不问了。”叶蓁蓁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为难他。
周攸宁回头看向她,慌张地争辩,“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见她实在好奇,他便忍着羞窘将那时的事情道来:“那会儿年纪轻,不知事,爹爹那时领了剿匪的任务,我生了兴趣,原本爹娘不打算带我的,我自己偷偷躲进了军中,跟着一道去了。后来却叫爹爹发现了,非要将我扭送回来,我表面顺从,却趁着叔伯不注意偷偷溜了。”
“后来……”他似乎很是怀念,有些出神的回忆着,“那会儿水匪滑不溜手,爹娘一时都拿他们没办法,我某次偷偷混入到一家商船里头,当时遇到一个六七岁的小丫头。”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偏头去瞧叶蓁蓁,却见她听得很是入迷,半点异样也无,他一时有些黯然,接着话头道,“那小丫头倒是不曾暴露我,结果当夜那伙儿水匪果真动了手,将那艘商船截了。金银珠宝和一些女眷孩童都被带走为质。那个小姑娘也被带走了,而我也浑水摸鱼跟着一起回去。后来趁着他们晚间庆功之际,我偷摸地割断了绳索,在他们的酒中放了蒙汗药,那会儿年纪小,下药没水准,那个水匪头子没给药倒。我一面同他打斗,一面给爹爹那头放信号,好在我侥幸胜了,自己也受了不少伤。亏了那小女孩懂些医术,用了香囊里头的药材给我止血,不然恐怕我真得栽在那里了。只可惜那之后我便昏了过去,没来得及问问她是哪家的姑娘……”
叶蓁蓁听得有趣,也不吃醋,还打趣了他一句,“那你后来找到那个姑娘了吗?”
“找到了……”周攸宁眼神怀念地看着她,心中不免生出许多黯淡。
“找到了?是哪一家姑娘啊?香囊里带药材倒是同我有些相像,她还懂医术,我倒是很想认识认识。”末了想到什么,她还戳了戳周攸宁,“那你为何不娶她?救命之恩应该以身相许也不为过吧?”
笨蛋,那个人就是你啊!
“她已经成亲了。”周攸宁眼睫微微垂落,整个人很是低沉。
叶蓁蓁怔忪,心情不知为何也低落起来,她强打起精神来安慰他,“没事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啊,是吧。”
周攸宁苦笑着点头,叶蓁蓁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将话题转开,“说起来,我以前也去过朝俞呢,不过那会儿发生的好多事情我都忘记了。”
“你说什么?”周攸宁突然抓住她的双肩,用力颇大,痛的叶蓁蓁面色微变。
“你这是做什么?弄疼我了。”叶蓁蓁挣扎着。
周攸宁才回过神来,松开了双手,唇瓣微动,“对不起,是我失态。”
“没事啦。”叶蓁蓁揉揉自己的双肩,“说起来我去朝俞时约莫也是这么个年岁,你说巧不巧?”
“巧。”周攸宁应和着,心思却早就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
他想起来前世他也并非不曾争取过,只是查到当初那个女孩儿是叶蓁蓁时,他也曾找上门去,可她那会儿看见他一副陌生的样子,况且那会儿她又同赵家定了亲。
他那时只以为她早就忘了他这号人了,也忘了在匪窝里时许诺要嫁给他的事情,心中黯然不已,更是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可如今看来,或许当初之事另有隐情也说不准,若是他那时勇敢一些,会不会上一世他和蓁蓁也能在一起?
“你怎么了?”叶蓁蓁关切地看向他,见他一副要哭不哭的小可怜样,“怎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