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想让人把顾泽玉的嘴堵上!
楚王站起身,风度翩翩立于雪天寒梅中,“本王能护她一生,她要什么,本王就给什么,你能给她什么?”
听完楚禅隐绘声绘色的描述,赵佑宜面色怪异,她好想说不认识顾泽玉啊!
“表兄,我只不过是幼时与顾姐姐相熟,几人偶尔一起玩过,再大一点便男女有别,我与顾公子只能说是家族世交罢了。”赵佑宜思索片刻解释道。
说是青梅竹马她可不认,按顾泽玉这么说,楚禅隐岂不是也是她的青梅竹马?
闻言楚禅隐点了点头,想到顾泽玉的话,他还是道:“到了弗州,表妹要如何我都会帮你的,若是你想嫁一好儿郎安度余生,我便认你做义妹,至于婚约你也不用担心,若你想,它传不到弗州。”
说到日后的安排,赵佑宜面色沉重起来,犹豫地拿出一物,摊开掌心放在他眼前。
“这是……?”楚禅隐目光随之望去,只见素手中赫然是一个金色的令牌,上面是小小的一个赵字。
是将军令。
“表妹,此物你收好便是了,为何要拿出来?”楚禅隐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毕竟这将军令可以号召赵家军,传闻它只会出现在家主手中。
赵佑宜垂眸,声音听不出情绪:“阿兄被皇帝毒杀,我是一定要为他报仇的,我希望以此令换表兄帮我入军营。”
她知道楚王胸怀大志,谋反是迟早的事,为赵佑黎报仇只她一人之力哪里够,“有了此令,赵家军将听命于表兄,虽如今将军已死,但赵家余辉仍在,不知表兄是否愿意?”
赵佑宜没什么把握,毕竟这只是一块令牌,赵家军终归是朝廷军,虽一直听命于赵家,但忠君报国的念头深入骨髓,她只能赌一赌。
沉默许久,楚禅隐接过令牌,感受到令牌上的温热,他忍不住道:“表妹,战场上刀剑无眼,我未必能护住你。”
赵佑宜没有说话,楚禅隐知劝不动她,只是道:“我答应若是有那一日,必会让你血刃仇敌,可好?”
“好,谢过表兄。”赵佑宜知道她这些年装病弱避祸的人设深入人心,一时半会楚禅隐应该不会答应她上战场,反正有的是时间证明她的实力,拭目以待便是。
楚禅隐看了一眼外头的日头,“时候尚早,不知表妹可否陪为兄去外头用膳?”
赵佑宜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他,只见他笑容从容,“离京之后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表妹可以去尝尝想吃的膳食,若是能把那些厨子请到弗州,也可避免表妹日后想念家乡的味道却吃不到。”
赵佑宜站起身点了点头,“请表兄稍候片刻,我去更衣。”
皇城根下繁荣依旧,赵佑宜戴着帷帽走在楚禅隐身边,两人隔着两三步的距离,不远不近,街上车水马龙,楚禅隐便让她走在里头。
“表兄,弗州是怎么样的?”见气氛沉默,赵佑宜开口问。
楚禅隐微微侧头看她,思索片刻道:“弗州春日里百花盛开,城中儿郎娘子都会郊游踏青,放纸鸢、抓小鱼,到夏日蔬果成熟,府里会备上酸梅汤与绿豆汤,你切不可贪凉多饮,秋日里可以到林中骑马打猎,弗州每年都会有秋猎,别的不多,小兔子和小鹿倒是多,冬日不太会下雪,但偶尔会下雨,出门要记得御寒。”
听他话语里描述的美好,赵佑宜也忍不住心生向往,“想来表兄将弗州治理得很好。”
突然被夸的楚禅隐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了玉宵楼,这是京中最受欢迎的酒楼,赵佑宜喜欢它家的烤鸭与四喜丸子,最爱它家的酒酿圆子。
她是玉宵楼的常客,一进门小二便迎了上来,“小姐来了,还是老样子吗?”
赵佑宜偏头去看楚禅隐,“带我们去包房再点吧。”
小二也注意到她身旁的男子,见那男子丰神俊朗、面如冠玉,也不是往常陪她来的兄长,便猜测道:“这是小姐的郎君吧?生得好生俊俏,与小姐甚是般配!”
因戴着帷帽,楚禅隐看不清赵佑宜的表情,只听她轻笑一声:“对,这是我未婚的夫婿,琮哥哥,他夸你俊俏呢,还不谢谢人家?”
楚禅隐:……
见她笑得开怀,楚禅隐露出得体笑容谢过小二,到了包房,赵佑宜摘下帷帽,瞧他神情恍惚,不解地问:“表兄,怎么了?”
“想起你幼时也喊过我琮哥哥。”楚禅隐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知是在怀念还是别的。
赵佑宜笑眯眯地坐下,素手托腮:“我还以为是他夸表兄俊俏,表兄害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