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晚了,早干嘛去了?”史嘉玉变本加厉,把面前的菜倒在地上,“你把这地下的菜舔干净小爷我就原谅你!”
史嘉玉双手抱着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等着赵大福的动作,他身边的一众世家子女竟也无一人劝阻。
江诏安刚想大声呵斥替户部侍郎管教管教儿子,太子殿下手中的折扇便抵上了他的胸膛:“慢着。”
萧砚清说着,就示意他看离史嘉玉没几桌的少女。
只见程千灯站起身来,“史家公子原来是这般仗势欺人的小人!”一把拉住正要向史嘉玉跪下的赵大福。
“能到江月斋来吃饭的,想必都不是些俗客,史大人为官一向清白,史家公子可莫要丢了自家的脸!”程千灯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再加上史嘉玉把事情闹大,几乎所有食客都在安静地看着这边,不少还在窃窃私语。
史嘉玉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被身后的程令婉拉了拉衣袖,“姐姐,这与史大人有何关系?”
“明明是这厨子犯了错,史公子不过是要求他道歉而已。”程令婉又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简直是倒反天罡,差点给程千灯气笑了。
“我记得妹妹没有耳疾啊?刚刚人家的道歉我隔着三张桌子都听得一清二楚,还说要给你们炒一盘新的。”程千灯轻轻翻了一个白眼,“妹妹离的这么近都没听见吗?”
“怎么?妹妹和史家公子,还有各位少爷小姐都有耳疾?”程千灯扫过面前的四个人。
“还是说,史家公子这般威胁折辱他人另有什么别的企图?”
“说得好!”江诏安作为大理寺少卿最看不惯的就是仗势欺人。
“平日里素问左相府程大小姐的闺名,却不见其人。今日一见,倒与传说中的不尽相同,想必传言也并不可信。”江诏安从楼梯上走下来,为程千灯鼓了鼓掌。
这段在原文中并没有仔细描写,程千灯并不认得江诏安。
不过看穿着打扮和言谈举止间透露出来的消息,想必也是京中富裕人家的子弟。
不如就趁此机会洗洗身上的污名。
“传言而已,阁下不必放在心上。京城这般大,东家说长西家说短,真真假假。想必真正有智慧之人,自然有判断是非的能力。”程千灯向江诏安微微行了一礼。
虽说江诏安的官衔并不比户部侍郎大,但这么年轻便是大理寺少卿还经常和太子殿下一同出入,即便就是户部侍郎来了都要敬上三分,更何况是史嘉玉。
“扰乱公序,无故喧哗。史公子怕也不想跟我去大理寺走一趟吧!”江诏安立在程千灯一侧,面上挂着笑容睨着史嘉玉一行人。
“真是晦气,我们换家酒楼吃。”柿子只能挑软的捏,史嘉玉不敢顶撞江诏安只好愤恨地瞪了程千灯一眼。
不过毕竟真的是赵大福的失误,掌柜还是没收史嘉玉的银子,又拉着赵大福再次向史嘉玉赔不是。
“妹妹。”程千灯在程令婉经过的时候拉住了她的胳膊,“可别忘了付姐姐这桌的银子。”
刚刚的对话许多人都听着,若这时再纠缠丢脸的只能是程令婉自己。
就算再不情愿程令婉也只能找来掌柜将程千灯这一桌的银子付了,不过在众人面前肯定免不了一番表演。
“平日里姐姐叫我付钱,妹妹都已经习惯了。不过就是些首饰饭钱,不打紧的。”说着还眼眶泛红,叫人看的我见犹怜。
不过程千灯并没有过多纠缠,她现在心情好的不行,要是听几句绿茶语录就能换一桌美味佳肴,那程千灯巴不得多听几次。
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
程千灯心里美滋滋的正准备招呼小青一起去找赵大福,转眼便看见了一直在眯着眼抱胸观察她的江诏安。
“程大小姐倒是跟传闻中很不一样。”江诏安又恢复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做派。
“传闻中我怎样?”程千灯很是好奇。
“粗俗、愚笨、对三皇子殿下,额……情有独钟。”江诏安已经试图在委婉用词了,“不过苛待庶妹这一点我倒是有幸亲眼看见。”
“眼见并非为实。”程千灯不愿再继续自证,况且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程小姐可否愿意与江某于三楼包房一叙?”江诏安状似无意的试探程千灯。
“我这还有事,就不打搅公子了。”程千灯正急着去找赵大福,没时间在这跟江诏安说车轱辘话。
况且她也不认为江诏安是真的想邀请她去坐坐,他们又没有什么旧可叙。
说着,顺着江诏安的话程千灯向三楼无意一瞥,却不小心与一个一身黑袍坐在木椅上的男人对视,男人瞳孔色深如墨,极有抓力,盯得程千灯有些不自在,眼神里却又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让人读不懂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程千灯有些怔愣,半晌,才装做无意向江诏安行了一礼告辞,赶忙拉着小青去找赵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