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报告上传至大屏幕,简单而有力地分析了两项重要基金项目在今年第四季度的波动,并提出了三种应对方案,分别针对保守型、平衡型与激进型股东的利益偏好。
汇报不到十分钟。
但全场鸦雀无声。
这是最懂得“说话要少,说对最重要”的那种人。
掌声响起时,褚沂阳收起文件,鞠躬谢过,转身回到座位,动作利落。
最年长的几位股东私下交换眼神:“果然是……太孙。”
会议结束后,褚承宗没有露面,但秘书带来口信:
“老爷子说了,今天表现最突出的,是沂阳。”
这话在场内外炸开。
褚家内部,一向惜字如金。
老爷子能当众夸人,已经是几年来首次。
当天下午,就有几位常年摇摆不定的持股人表态:
“以后我们这几票,听沂阳的。”
褚沂阳却没表现出任何得意。
他只是笑着应酬,鞠躬寒暄,回到车上时才取下领带,倚靠在座椅里,长长吐出一口气。
“回家?”司机问。
他闭眼:“不,去医院。”
“医院?”
“我叔还在里面呢。”他说这话时语气随意,嘴角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得去看看。”
B12病区,下午三点半。
乔燃正在替褚行昭做压疮检查。
他今日情绪稳定,翻身时甚至主动配合了一下,乔燃略感意外。
“今天真乖。”
“你一直以为我不乖?”他侧过头。
“你那天发烧,还凶我来着。”
“我发烧时的事,不算数。”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很会撒娇?”
“我?”他轻轻笑了一声,“我是个瘫子,会什么撒娇?”
乔燃没回嘴,只专注地检查着他腰部的红痕。
这时,门被敲响。
“请进。”乔燃习惯性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