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那也连忙站起来。
“我来介绍。”登纪子慢慢地起身,以右手指示春那。“这位是鹫尾春那。”接着她看向春那,说:“这位是加贺先生。”
男子从西装内袋掏出名片:“敞姓加贺,幸会。”
春那也打开皮包,从钱包里取出名片。虽然很少用上,但她还是印了自己的名片。“我才是,请多指教。”她说着,交换名片。
男子的名片印着加贺恭一郎这个名字。看到“警视厅刑事部搜查第一课”这个单位,春那有些紧张起来。
“我已经从金森小姐那里听说了。您被卷入那起可怕的命案,真令人惊讶。吊唁的话或许安慰不了什么,但还是由衷希望您节哀。”加贺神情沉痛地说。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并非抱着轻松的心态前来赴约。
“不好意思请您特地来一趟。”春那说。“我也才在向登纪子学姊道歉。没想到居然会把现职刑警牵扯进来。。。。。。”
“这是我的主意,春那没有责任。”登纪子噘起嘴唇说。
“可是这样麻烦加贺先生。。。。。。”
“鹫尾小姐。”加贺以诚挚的眼神看向春那。“如果我觉得麻烦,就不会过来了。我听到金森小姐转述,希望能帮上一点忙。这样说或许不太庄重,但我身为警察,个人也对这起案子很感兴趣。毕竟这是轰动社会的重大刑案。”
“听您这样说,我稍微舒坦一些了。”
“总之先坐吧。站着也没法好好谈。加贺先生也请坐。”
登纪子说,加贺落坐之后,春那也坐了下来。
“加贺先生,要点什么饮料吗?”登纪子问。
“不,先谈到一个段落再说。时间宝贵。”加贺从内袋取出记事本。“既然也寒暄过了,就进入正题吧?”
登纪子一双大眼看向春那,就像在征询:“可以吗?”春那说:“麻烦了。”
加贺打开记事本:
“这起案子媒体大肆报导,谈话节目也多次专题讨论,而且周刊也有相关报导,即使是完全无关的我上网稍微一查,也查到了相当多的信息。不过如您所知,这类信息真假难辨,并非都可以信赖。所以我有个提议,可以请春那小姐把我当作对案情一无所知的人,从头说起吗?不需要加入猜想或推测,把您看到的、感觉到的照实说出来就行了。”
“从头说起吗。。。。。。?”
春那有些困惑。就算加贺这么说,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才好。她看向登纪子求救。
“从为何去旅行说起如何?”登纪子提议。“你和英辅去别墅,是继去年之后第二次吧?”
“是的。姑姑邀我们参加每年都会举办的烤肉会。。。。。。”
“您的姑姑,是山之内静枝女士对吗?”加贺看着记事本说。
“是家父的妹妹。”
静枝并非直接的被害人,因此名字应该没有出现在新闻报道中。但网络上还是有人查出相关涉案人士身份,四处散播。加贺会知道静枝的名字,也是看到了这些信息吧。
“那场每年都会举办的烤肉会,您去年也参加了吗?”
“是的。”
“那么,可以从那里开始说起吗?”
“好的。”春那伸手拿起冰块快溶光的红茶杯。感觉说来话长,有先润润喉咙的必要。
春那和鹫尾英辅前年秋天在东京都内举行婚礼。当时参加婚礼的静枝请两人务必到她家作客。
静枝的丈夫经营不动产,是一名成功的资产家,然而罹患胃癌,药石罔效,六年前撒手人寰,静枝还不到四十岁就成了寡妇。她在丈夫做完七七后,卖掉了位在港区的住家,搬到了别墅。因为没有孩子,她似乎认为与其继续在大都市一个人独居,倒不如搬到空气清新的乡间,享受陶艺、绘画等嗜好,渡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