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颂一一照做,但幼猫还不习惯洗澡,一入水就要跳出来,一下溅起一滩水,他的衬衫很快湿了一片。
“左手拿住它的脖子,”阮喻说完快快补充,“下手别太重。”
“然后呢?”许淮颂提着湿淋淋的右手回头问。
“右手沾水,慢慢把它脖子以下的毛发润湿,然后抹上浴液,轻轻揉搓。”
许淮颂接着照做,上浴液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手滑,左手松了一下。
结果当然又迎来幼猫的挣扎,水哗啦一下再次溅上他的衣服。
阮喻蓦地别过头去——她都能透过他湿透的白衬衫,隐隐约约看见他的腹肌线条了。
许淮颂瞥了瞥她,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弯了弯嘴角,专心给猫搓澡,等泡沫被彻底洗干净才说:“好了。”
阮喻回过头,视线落在他的头顶:“拿吸水毛巾给它擦一擦。”
许淮颂站起来,把猫放在盥洗台上,拿起毛巾开始忙活。
因为角度问题,镜头没有收入他的脸,只能看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在浴室暖黄色顶灯的映衬下,他轻抚幼猫的画面被镀上一层柔光,让人心底也跟着柔软起来。
阮喻的思绪渐渐飘远,恍惚间像回到了很久以前,艺术馆圆顶大楼边的那片雨后青草地,也有这样一只猫和一双手。
这一幕就像电影大师构造的一组长镜头。时空的变幻自然而然渲染了观众的情绪,难免让人想起一些时过境迁的感慨,又或者物是人非的遗憾。
橘猫被伺候得舒服,低低呜了几声。阮喻回过神来,发现它的毛发已经干了不少。
许淮颂把猫抱出去送进烘干箱,回来后旁若无人地扯出衬衫,从下往上开始解纽扣。
阮喻:“?”
三颗纽扣之后,她反应过来,大声制止他:“许、许律师!我还在这儿呢!”
许淮颂动作一停,望向屏幕,淡定自若:“哦,忘了。”见她一脸窘迫,又说,“我要洗澡。”
“那你把我搬……不是,把电脑搬出去啊!”
许淮颂的表情显得有些费解:“你不会关视频?”
“……”
说的对。阮喻连句再见也来不及讲,飞快挂断视频,坐在电脑前喝水压惊。
*
一刻钟后,阮喻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思思:「学姐,方便的话,我们现在能见个面吗?」
阮喻盯着手机屏幕,恢复了思考能力。
突然急着见面,岑思思猜到自己刚才被录音了吧?
许淮颂也说过这事藏不了多久,对方事后一般都能回过味来,但录音已经拿到,也无所谓了。
阮喻疲于再跟她打交道,直截了当地说:「不方便,还是之后法庭见吧。」
她发完信息直接拉黑了岑思思。
没过两分钟,显然明白了究竟的岑思思发来一条短信:「用这种下作手段,不怕你的粉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