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管事和侍女匆匆退了出去。
等无关人员散尽之后,姜时愿来到顾辞面前,厉声道:「不知顾处可否同我去堂外一叙?」
顾辞幽幽转着茶盖子,呷了一口茶汤,抬起极为妖艳的眼睛,觑了一眼沈浔:「有必要特意避开沈司使吗?」
「是我有事一定要向顾处问清楚,请。」姜时愿毫不客气地侧身恭请。
顾辞笑了笑。
二人途经洞庭,绕至一片静谧的竹林,姜时愿忽然止了脚步,转身看着一脸笑意的顾辞:「是你做的吧,顾处。」
顾辞修长的指尖拾下一片青叶,漫不经心地沿着脉络撕开:「我不懂姜司使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是你威胁的嘉楠,命他暗害独孤夫人。」
姜时愿冷然。
顾辞扶额:「姜司使想像力可真丰富,可有凭证?」
「没有,但我很肯定就是你。」
姜时愿道:「我很清楚如果是顾处行事,绝对不会给人留下把柄,所以追查取证于我无益,因为无论怎么查,最终嫌疑也只会停留在是嘉楠身上。」
顾辞静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姜时愿乘胜追击:「顾处这一步未免是不是走的也太急了,她可是独孤遐的夫人,你都敢取她的性命。」
「究竟是为什么,逼得你不得不这么做?」
面对姜时愿的质问,顾辞依就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笑意淡淡:「因为,我们拖不起了。」
因为。
他要与沈浔抢时间。
顾辞原以为沈浔是想除掉独孤夫人,以保住自己的秘密,后来他才发现,沈浔好像并不打算如此。
而他又很清楚孤独夫人的过敏之症,定是沈浔的动作。
沈浔很巧妙地把握了洛州兴疫的时机,用过敏欲盖弥彰,让众人误以为夫人是得了疫病,为的就是以疫病传染为藉口,不让夫人接触任何人,藉此拖延时间。
沈浔越拖延时间,他所能做的准备就越多,这对于他要揭开沈浔的身份就越不利。
独孤夫人身子大好需要十日。
可顾辞已经等不及了,或许说他来到洛州的第一日就已经等不及了。
他怎么可能任这盘棋局掌握在沈浔的手中?
他要掌握先机,就得打破沈浔欲谋的棋路。
倘若独孤夫人大限将至,她就不得不在合眼之前赶紧见到沈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