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稳住怒意,尽量平稳问道:「所以,夫人为何会见过阿浔?」
蓝禾抖着收回手,手心都渗出薄薄一层冷汗。
此事关系沈浔,姜时愿头一次不再温润,任凭这个伤口是蓝禾刚愈合的一道疤,她也要不留情地揭下:「夫人怎么不敢说了?」
「夫人日夜优思,后悔不已,甚至哭瞎了双眼的事,是不是跟沈浔有关?」
「夫人,请告诉我,当年你究竟对沈浔做了什么?」
姜时愿语气也跟着不再平静。
帐后之人抽泣的声音并不响,却清晰地落在沈浔和姜时愿的耳朵中。
良久之后,多年的煎熬,纵使再痛丶再悔,也要将这一切袒露出来。
犹如蚀骨,犹如刀刃刺破血肉的痛,才是她该承受的罪孽。
*
蓝禾的回忆如同随波淡开的水纹,缓缓扩开。
一切的缘由要回到二十年前。
圣德十一年。
蓝禾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迎上头顶上那道失望丶痛心的目光,闻言消息的沈老夫人气得将茶盏摔在地上。
一声高过一声。
「煜儿真的是被那个烟尘女子勾了魂儿,放着世家的名誉不顾,放着大好的官途不享,非要取那个狐媚子为妻,简直闻所未闻!」
「这个贱妇胆敢勾引我儿。」
「有我在,休想娶白梓玥进门,真的。。。。。真的是。。。。」
沈老夫人的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蓝禾赶紧扶她至罗汉榻上,抚背顺气。
缓了许久,沈老夫人握着蓝禾的手,哀求道:「我唯能信你,你得帮我盯着白梓玥的一举一动,禾儿。」
不怪沈老夫人动怒,这实为家丑,堂堂御史大夫竟然和青楼女子勾结在一起,贱者与世家公子结合,乱了尊卑礼教,说出去怕是会沦为笑柄。
沈老夫人以命要挟,孝子沈煜在爱情与忠孝之间进退两难,所以这娶妻一事便暂时搁置,想着从长计议。
但谁知,变数来了。
白梓玥有了身孕,蓝禾将查到的一切告诉沈老夫人。
「蓝禾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老夫人急切地问道,这下她也明白了沈煜为何要急着娶白梓玥进门。
事情骤变,沈老夫人面色惨白:「这事可还有别人知道?」
「没了。。。沈老爷估计也怕老夫人知道,所以口风极严。。。。估计除了我丶老夫人丶老爷和白梓玥外,再无旁人知道。」
听到此等丑闻还没扩开,沈老夫人尚觉得还能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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