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县丞拍着嘴,骂道自己嘴快,不给姜时愿继续回答的时间,又追问道:「仅凭这一点就妄加推断,你以为我会信吗?」
「当然不止这一点,在我知道天外天之时,我就开始怀疑你了。」
「说说看。」
「顾处欲调查天外天之时,你却说过你从未听过天外天。」
少女墨发挽起,眸色深深,不见来时温色。
「蒋大人你是洛州的县丞,天外天每月办狩猎宴的背后牵扯的是大量的幼童被拐卖交易,还有无数罪奴之子消失不见,而你县衙中的案牍库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一宗卷宗,是否干净地有些过分了?」
「洛州是你的地盘,是你利用职权故意在粉饰一切。」
原本清澈明亮的杏眸,此刻带着先前从未有过的怒意。
蒋县丞缄默不语,不复先前笑意晏晏,声音喑哑:「还有吗?」
「还记得沈府凶案现场吗,凶手以杀戮血色为乐,以人头为灯笼挂满枝头,构成一副凄惨又畅快的画面。」
「姜司使到底想说什么?」
蒋县丞说得越来越快,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难不成怀疑沈府上下满门是我杀的?那可真是抱歉,我可没有这样的实力。。。。」
「你绝不是凶手,但处理现场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凶手。」
蒋县丞面色一怔,骤变神情,站起身来。
当时顾辞曾说,凶手以杀戮血色为乐,极为欣赏这副作品,不允许任何人毁坏他的杀人作品。
所以,尽管沈府惨案已事过八年,可蒋县丞一直忌惮凶手报复,不敢解下这些挂在树头上的首级丶安抚亡灵。
万一。。。。这一切都颠倒过来了呢?
万一。。真正欣赏这副作品的人另有其人呢?
魑是杀了沈府满门,但没有有可能处理尸体的并不是魑。
而是。。。。被沈煜查到了痛处的蒋县丞。
也许他对沈煜有恨,所以割下所有尸体的头颅,装点在古槐树上,供自己欣赏。
蒋县丞用这幅几乎血腥丶用无数人冤魂构成的这幅画抚慰着自己的滔天怒火,报复着曾和自己作对的人。
他才是顾辞口中真正的赏画之人!
闻言,蒋县丞几乎站不稳了。。。。他现在确信,这姜时愿已经看透了他的所有。
「还有一事更加确信我对你的怀疑。」
听着姜时愿的话,蒋县丞已经不敢再听,奈何她已经抢先一步说出口来。
「我已确定是魑杀了沈府满门,而他也是八年前跟在沈煜身旁的贴身侍卫。」
「巧的是你交给顾处沈府后贴上的最后一页不翼而飞,偏偏那一页上正巧记载的就是魑的信息,而你却说不知被谁撕毁了。」
「其实那个人就是你吧,蒋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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