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她面色冷凝。
侍卫问盛怀安拿主意,「盛公子,该如何解决?」
盛怀安声线温和,「既然对面有意协商,又赔礼道歉,此事便算了。」
「怎么就能这么算了?」被袁黎打得落花流水的男子也跟着哭到。
「是你偷奸耍滑,理亏在前,我觉得那位小兄弟打得不冤,这几个拳头就让你长个教训。」
说罢,盛怀安弯身作揖,亦对袁黎赔礼道,「是我治下不严,让小兄弟受委屈了。」
盛怀安不愧颇具才名,礼数周全,又没有世族出身的骄傲跋扈,三言两句就哄得袁黎消了气,袁黎甚为满意,「你还算拎得清。」
面对如此无礼的话语,盛怀安还能笑着致歉,举手投足间皆有大家之风,骤然在眸光看清袁黎身后的一道袅袅婷婷的影子,他的瞬间瞳孔巨缩。
虽然那女子垂着螓首丶微宽的衣襟上仅露出一段玉藕白的脖颈。
可盛怀安无比肯定,是她。
他颤着声线,话语哽咽在喉咙里,上前几步,结果她亦拉着袁黎退了几步。
二人之间始终相隔几尺,还隔着一个不清缘由的袁黎。
姜时愿拉住袁黎,不想再纠缠:「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走吧,该到给阿浔喂药的时辰了。」
袁黎听后点头。
侍卫退开了一条道,姜时愿二人刚想就着而出,又倏然被盛怀安挡在前侧,袁黎眯起凤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出尔反尔?」
「小郎君误会了。」盛怀安的目光始终锁在袁黎身后的女子,嘴唇翕动,想要唤出那深埋在心底已久的名字。
心之所动,可理智丶盛府丶独孤家,又步步牵动他将脑海中疯狂的念头压下来。
阔大的衣袖下,盛怀安紧掐着自己的掌心,而面上依旧清秀舒朗。
他声调平和:「盛某只是觉得姑娘长得很像一位旧友,有点怀念。」
听到「旧友」两字,姜时愿冷笑,扬其螓首。
随之,盛怀安眸光颤动,喉结滚动。
姜时愿话音生冷:「公子认错人了,我从不认识公子。」
这下轮到盛怀安心头狂跳,她的一句从不认识,把他们青梅竹马十年的情谊放在了哪里?
她忘了吗?她怎么能忘了呢?
他理解阿愿会恨自己,只求她别如此决绝去否认他们的一切,哪怕是恨,他也希望阿愿心里始终有他,这样才能让他日日痛苦丶夜夜后悔那时的决定。
盛怀安唤出口,双眸失神,「我想知道你仍在恨我是不是,所以才假装不认识我?」
怨吗?恨吗?
姜时愿曾无数次觉得自己早已放下盛怀安了,因为她并没有话本中女子被情郎负心之后,因爱生嗔丶生怨,再转为不可控的恨意。
她用克制丶理性欺骗过了自己的心,却压抑不了每一次听到盛怀安心头抑制不住的猛跳,也遏制不住此刻再相遇时筋骨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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