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起身道:「沈某不是竹公,有能力护夫人周全。」
面对此等挑衅,竹沥面色巨变,李奇邃听得目瞪口呆。
而沈浔则信手走向庭外摇晃的树影,在风中,衣袍猎猎,枯叶飘落。
这阵仗可把李奇邃震住了。
这沈浔可真是个疯子。。。。
他双唇微张,也只敢在心中叹道。
兽耳青炉刚刚散尽最后一丝幽香,尸臭开始一点点漫出来。
许是这熏酸腐烂丶足以令人作呕之味,才让渐渐软在太师椅中的竹沥慢慢回过神来,眸光逐渐坚定,在李奇邃的搀扶之下慢慢站起来了身子,他道:「扶我去堂下吧。。。」
昏光敛尽,馀光慢慢退下雕柱。
堂下二者。
一者衣冠楚楚,单膝跪地,左手擎伞。
一者面色苍白跪在其旁,依在身旁人的怀中,神志不清。
她的墨发倾斜而下,随风飘散,那微痒的触感也在撩拨着沈浔持扇的手背。
即便香软玉在怀,沈浔也并无越界之举动,就连目光都是安分的,锁着眼前的树影。
沈浔就如同一个死物,一把软椅,任着姜时愿依靠。
她跪,他便静默守护在旁。
竹沥来到堂下之时,看见庭中两人,不由得轻咳一声。
李奇邃直接嚷道,「沈浔,你就是趁机占姜姐姐便宜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唤醒了昏沉多时的姜时愿。
怀中之人软睫微垂,比视觉更先恢复的是嗅觉,鼻尖有冷香环绕,清清淡淡,令人安心。
她头脑昏沉,信手搭了身旁一个温热的物件借力起身,也就此时缓缓睁开眼眸。
看清眼前此景,她的瞳眸瞬间瞪大,神思瞬间清明。
她从未离沈浔近在咫尺,近得鼻尖嗅出的呼吸都在黄昏的细风中交融。
这么亲密距离,从未有过的距
离,让姜时愿如何是好,进退不能,她被迫仰着脖颈,目光贴着沈浔的面孔一寸寸划过。
她能听见自己笃笃的心跳,双手紧攥着自己的衣裙,恨不得将五指全部嵌入其中,才能缓解这种尴尬。
尽管她努力让自己面色平静,但随之掌心温热的触感一点点沁入,她后知后觉自己是如何枕着沈浔的腿膝起身,是如何直接贴近他,以及意识到她现在根本攥着的不是自己衣裙,而是沈浔的。。。
她隐隐发白的骨节,越攥越紧的力道,还有在沈浔墨袍上氤出的湿汗,都在出卖她尽力掩饰的镇静。
沈浔倾身看她,语气如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