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灵堂眼下无需要自己帮衬的地方,便朝着顾辞走去。
顾辞黑着脸,往前快步至一处无人的廊下。
姜时愿叫住了他:「请问沈浔通过了顾处的考验了吗?现在他的嫌疑可以消了?」
顾辞稍有燥意用足靴碾碎一朵花开正艳的芍药。
「蓝禾亲自摸了他的骨相。」
「你忘了,皮相也可以伪造。」顾辞有点钻死里,「万一是沈浔提前准备,欺蓝禾眼盲!」
姜时愿知他仍不肯放下猜疑,便道:「世上每人的皮相丶骨相皆不相同,且世上之人万千,沈浔要如何知道真正的沈氏后人是谁丶长什么样子?」
「这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顾辞无理反驳。
姜时愿不想多说,与顾辞擦肩而过,压低了几分声音:「顾处,不要忘了我们来洛州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查清沈氏灭门案。」
顾辞揉了揉太阳穴,勉强平息下对沈浔的怒意:「蓝禾说了什么?」
调查天外天不是件易事,姜时愿需要顾辞的帮助,于是将手札递给了顾辞:「沈煜死前在调查天外天。」
「天外天?」
「我天外天和暗河肯定存在某种关联,否则也不会派四绝动手。」
姜时愿又道:「或许,天外天可以成为我们接触暗河的第一步。」
顾辞凝视着姜时愿,在他不知不觉中,这个曾经认为柔弱无力丶可以随意碾死的蝼蚁,已经蜕变丶成长,拥有了蝶翼,也逐渐开始脱离他的掌控。
他道:「姜司使真的变了很多啊,特别是这里。。。」顾辞点了点太阳穴。
姜时愿笑了笑:「多谢顾处赏识。」
「还有一事,顾处。」
「说。」顾辞依靠着朱墙,双手环胸。
「顾处与其把一门心思放在沈浔身上,不如先调查下沈煜生前的那位贴身侍卫?」
「噢?」顾辞想了想,是另一位未寻到尸骨的主人。
姜时愿说出困扰已久的猜疑:「我怀疑那个侍卫就是四绝之首,魑。」
「理由。」顾辞言简意赅。
「蓝禾说得有理,灭门案发生在圣德三十年十二月,而那名侍卫也是在同年九月进府,前后只差三月。且为何他能逃脱魑的刀下?」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那个侍卫就是魑?」姜时愿道。
「是他伪装成侍卫伺机而动,灭了沈府满门。」
「魑啊。。。」顾辞冷冷眺望远处。
一轮明月高挂,月华充盈,光华如水,穿堂入户。
灵柩置于静堂之中,青年两弯纤细的睫毛安静垂在眼睑,薄唇紧抿。
脚下的火盆噼里啪拉地冒着火星子,火舌子噌噌跳动。
纸币燃尽的灰烬随风飘散着,也吹动着他的墨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