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见过。」袁黎回答。
慕朝:「吹牛会长鼻子的,我听都没听过,你个小屁孩又怎么可能见过。」慕朝又转头,笑嘻嘻地看向姜时愿:「小姐见过吗?」
「没有,我曾以为蛊虫之说不过是前人编撰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宋府一直在暗中养蛊。」
姜时愿目光一闪,她虽然不了解蛊虫,可在宋府深苑中发生的一切让她记忆犹新。被关的三位阴时阴历出生的女子曾说过,宋府之所以抓她们,就是想用她们的血养蛊。
所以,这木檀盒中八九不离十装的就是蛊。
「这是什么蛊?宋府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养蛊?」慕朝越想越不可思议。
姜时愿对蛊虫了解甚少,想要搞清这一切,倏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人,「袁黎,帮我找出一个人,不过,他可能躲起来了。」
缉凶找人对袁黎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他揉着眼睛,趴在几上,拿着狗尾巴斗着蛊虫,「这世上我只听主君的话,你没权利命令我。再说了,典狱有禁制,各处之间不可越权丶越职,你自己违反禁令,还想搭上我,想都别想。」
姜时愿温声道:「缉凶本就是你的分内之责,再说只要你没涉及查案,就不算越权。」
「那也不行,我凭啥帮你。」袁黎扫了两人一眼,将头瞥向一侧,「我绝不帮你,死也不帮。」
话音甫落,一个活灵活现的草兔被一只素手捏着,吊在他的眼前,袁黎双眸一亮,站起身子,扑着去够。
姜时愿却蓦地收手,口吻生冷,「一手交人,一手交兔。」
不出半日,袁黎就拿着姜时愿描出的画像从京中的一处破庙中将人揪了出来。
姜时愿闻讯匆匆赶来,见那人被袁黎五花大绑地绑在庭柱上,脸上青紫交加,一咧嘴骂人,枯黄门牙也碎了几颗,对着席地坐在地上玩草兔的袁黎,喋喋不休地吼道:「你就是谁啊,为什么绑老夫,你的阿爹丶阿娘又是谁,怎么好的不教丶教你打杀丶抢劫丶掳人?」
紧接着他听见了细碎的声响,看到了走入破庙的姜时愿,眨了眨眼睛:「难不成你就是他的阿娘?」
姜时愿将崭新的草兔交到袁黎手上,嘱咐他去外面候着,袁黎也正好不想呆在这里,遂点了点头,临了,又支支吾吾说道:「有事。。。喊我。」
袁黎走后,姜时愿彻底没有了顾虑,走到了白无常的身前,开口道:「白掌柜,你不认得我了,我们见过。」
白无常眼睛眯又眯,突然想了起来,「你!你是曾找我买良籍的女子!」
「我怎么说也有恩与你,你竟然绑我,像话吗!」
「有些事情,想请教白掌柜,逼不得已用了此法子。」
「逼不得已?你竟然说绑我是逼不得已?」
「因为我怕白掌柜逃走。」姜时愿笑了笑。
白无常自知自己眼下受制于人,渐渐平息了怒气,被迫妥协:「说吧,想问什么事情?问完了,是不是就能放了老夫?」
姜时愿似乎也学会了皮笑肉不笑,没有直接回应,而是从怀中掏出木檀盒,将盒中的蛊虫呈到白无常的面前,问道:「这是什么?」
白无常一瞬错愕,手指发白,「你从哪里找到的?」
「宋府。」姜时愿径直承认。
「原来闯入宋府的那个小偷就是你!赶紧放回去,你不想活了!」
姜时愿问道:「所以,这是什么蛊?宋府为何如此重视,或者说这个蛊是不是和宋子墨有什么关系?」
白无常明显一怔,本想说些什么,然后张口之前又把话语吞了回去,头转向一侧,「你便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说。」
「好。」姜时愿不假思索地关上木檀盒。
白无常没想到她应得这么爽快,紧着又听着她温婉的声音,「忘了跟白掌柜说了,我现在典狱任职,可以亲自领你走一遍十八狱,我也想看看白掌柜究竟能撑到第几层烈狱。想来你也清楚,有些不想开口的人,到了第一层也就是拔舌狱,典狱就遂了他们的心愿,让他们永世开不了口。」
这歹毒的妇人!
白无常面色骤变,眼见着姜时愿就要提步离开,忙不迭喊住:「我说,我说。」
「姑娘可知世上的蛊虫都具有哪些妙用?」白无常盯着她的眼睛,想她应是没见过这种邪门的东西,道:「我就直说了,蛊虫分雌雄,亦分母蛊和子蛊,母蛊灭,则子蛊不活。」
「有些蛊是良药,服下即刻突破功法,登峰造极。」
「有些蛊虫却专门用来害人的,喂给他人子蛊,自己留下母蛊,就可以利用母蛊来控制服下子蛊虫的人,让他对你唯命是从,当然这么歹毒的蛊世上应该已经绝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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