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倏然大笑,笑容愈发肆意,他撩起半湿的头发,「哈哈哈哈哈,他怎么可能是沈氏后人。。。,他将致命的弱点暴露给我,不就在跟我宣战吗。。。。。」
「大大大人。。。。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小吏战战兢兢道:「大人,你自从怀疑沈浔会武功开始就奇奇怪怪的,你到底怎么了?」
「你们为何都不懂我,为何都不信我。。。。。」顾辞越来越激动。
「沈浔的武功绝对在天杀之上,他为什么要藏着,他到底在怕什么?还有,如果他的武功在天杀之上,他就绝不可能是沈氏后人!」顾辞殷红着双眼,歇斯底里,冰水四溅。
「我明明知道一切。。。。可是我偏偏戳穿不了他。」
暴怒之后,顾辞又归为无尽的沉寂。
「大人。。。。」小吏全身都在抖,他觉得顾辞疯了。。。。。
他为什么一定觉得自己会死?
他为什么整天疑神疑鬼?
他为什么这么忌惮沈浔?
「我从来没有一刻如此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顾辞吞音入骨。
这种戏谑丶玩弄,于他而言乃是凌辱。
他的心绪越来越不平,如褥疮溃烂,千疮百孔。
他定要跟沈浔一争高低,看看究竟鹿死谁手,顾辞勾着唇笑了笑,「那便以命为赌!」
顾辞笑了笑,忽然一把拽过小厮的领子,迫使他逼近自己愈发扭曲的脸。
他几乎咬破了自己的唇,话音狠厉:「接下来我说的一切,你一定要听好了,若我不能活着从洛阳回来,请一定要将我接下来的话转达给魏国公。」
另一头,姜时愿匆匆回了屋内,沈浔逶迤在后,已有多次经验的他,毫无疑问地预料到他这一步又惹阿愿生气了。
果不其然,姜时愿一进阁内,就把他这『夫君』拒之门外,然后气冲冲地就坐在了榻上,摇了半晌的绣扇,试图扇走无声的火气。
沈浔厚着脸推门而入,见少女乌发劈肩,玉面稍红,肉眼可见的峨眉紧蹙,满脸的不开心。
他忽然发现,阿愿越来越不再对他掩饰情绪,从前总是显三分丶藏七分,现在截然不同。
姜时愿斜眼觑到沈浔竟然双眼含笑,若不是闺阁之女的教养还在,她真想一手把扇子扬了砸在他的笑面之上。
她气闷地问道:「你还笑?」
沈浔一怔,放低姿态,乖乖听训。
「你可知暗河竟然有多猖狂,你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揭沈氏一族的身份,这样会引来多少双眼睛盯着。」
姜时愿知道说了也是白说,沈浔肯定早就想到了,只不过她实在憋不住气,无从发泄。
「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救活你,你就眼巴着往刀上送!」
「沈浔!」
「呜。。。。」
「阿愿,吃糖。」
姜时愿还没说完朱唇就被一个酸甜的梅子糖堵住了嘴,同时也抵到了沈浔温热的指尖。
她双眼瞪大,微不可查地静静攥着床单,贝齿紧咬。
所有的感观都放在沈浔的指腹上,不知为何浑身微微流过一丝痒意,还痒得如此让人愉悦。
姜时愿抵着他的指腹,朱唇翕张,混乱喊出:「你。。。。」
而沈浔噙着笑意,双手撑在她落手的两侧,看似这个霸道的姿势要将她桎梏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