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飏看了一眼,交个朋友台球厅。
在这儿交朋友感觉有点儿难,进去就能闻到一阵泡面和烟混合着的味道,以及一眼扫去,跟这种气息莫名协调的几个人。
老四和大头鱼已经到了,在墙边的一个台子那儿正打着。
老四冲樊均招了招手,又吹了声口哨:“小白,过来!”
小白不无所动,就跟没听见似的。
樊均说了句“去吧”,它才小跑着过去了。
“这谁?”老四问,“下午那会儿跟你一块儿的是不是就他?”
“嗯。”樊均应了一声,并没有回答老四的问题,似乎没打算把邹飏介绍给他这俩街坊。
“珊姐儿子。”大头鱼说了一句。
“哦……”老四冲邹飏点了点头,“这么一说能看出来。”
“我们在这桌玩。”樊均敲了敲旁边的台球桌。
“嗯。”邹飏看了看,的确是个很新的台球厅,桌面都还没什么磨损。
他俩去前台拿球杆的时候,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均儿!”
樊均没回头,只是拿了根球杆递给邹飏:“你用这个吧。”
邹飏本来想回头,但樊均没动,他也就当没听到,接过了球杆。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那边的人又喊了一嗓子,这回中气十足,在台球厅里荡气回肠的,还配上了动作,手举过头顶晃了晃。
樊均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
“打两局?”那人喊。
樊均往回走的脚步没停,只是偏了偏头,指了指耳朵,表示听不见他说什么。
“打两局!”那人吼。
樊均直接当他没说话,笑了笑就往前走了。
“操!装什么装!”那人骂了一句。
“人不想跟你打,水平太次。”有人笑着拱火。
“等我一下,”樊均往那边看了一眼,把自己的球杆给了邹飏,“两分钟。”
“嗯。”邹飏拿过他的球杆。
“他水平高不高的不也就……”那人正很不爽地说着,看到樊均过来,愣了愣,“哟,打吗高手?”
桌上是打了一半的一局球,樊均问了一句:“你花球色球?”
“花的。”那人说。
“这杆儿谁的?”樊均问。
“他。”那人说。
樊均从他对手手里拿了球杆,俯身很利落的一杆,一个色球落袋,接着走到另一边,几乎没太细看球,就直接又是一杆。
台面上本来也没几个球了,樊均几乎是没有停顿的几杆下去,就还剩一个黑8。
“操。”那人说。
樊均这回瞄了一下,出杆之后黑8依旧是很干脆地落了袋,他把球杆还给旁边的人:“我今天陪朋友,改天打。”
“樊均!我他妈真服了!我本来都要赢了!”那人喊,“你上我这儿装逼来了啊!”
四周响起一片带着嘲讽的笑声。
邹飏估计了一下时间,樊均从过去到走回来,差不多真就是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