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事,你出去吧,到时再叫你。”
“是。”冷琴只能缓缓退了出去。
冷琴一出去,苏一弦就憋不住了,她死死咬着牙,忍住哭声,她脑海里全是那个梦,谢厌,谢厌,这个名字如同用刀刻在了她心里,那么疼,虎毒不食子啊,这个梦前世一定真实发生过,不然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疼。
苏一弦猛的往下一滑,头埋入了水里,漫过了她的头顶,窒息的感觉让她非常难受,可她还是不愿起来。就在最后一点空气从她肺里呼出时,她终于露出了头,大口的呼吸着,原来,这么难受啊,她的彦儿,还那么小,这得多疼啊,想起梦里最后一个画面,彦儿暴露在大雨里。雨水无情的打落在他身上。她摸了摸胸口,好疼,彦儿,你是不是很冷啊,很疼啊!她已经流不出眼泪了,虽然没有在水里,可我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呼吸。
谢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
苏一弦深呼吸一口气,恢复了平静。“冷琴,”唤了冷琴进来。”
冷琴在门外侯着,听见声音里面开门走了进来,“郡主可要起来。”
苏一弦点了点头,在冷琴的服侍下起了身,换上了干净寝衣,冷琴拿了帕子给她擦头发。
“什么时辰了。”苏一弦看了眼窗外,淡淡问了一句
“寅时一刻。”冷琴手里动作没停,嘴里回答道。
待头发干了,冷琴问道“郡主可要再去睡会?”
苏一弦摇了摇头“不用了,给我拿本书吧,别吵醒了无忧。”
冷琴点头退了下去。苏一弦起身靠坐在了贵妃榻上,冷琴取了书,又转身去取了烛火,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
苏一弦看了眼手里的书,是本游记,随即翻开看了起来。
前世她是不爱看书,也不爱琴棋书画的,只是嫁给了谢厌之后,每每与谢厌独处,或者去了谢厌的书房,两人都说不上几句话,谢厌喜欢诗词,又喜欢看书,府里经常有人于他交流学识,她在一旁搭不上话,有时客人还会问她,结果她一句答不上来,自觉丢人。
虽然谢厌说不在乎,对她依旧相敬如宾,可苏一弦还是自卑,谢厌是状元郎,学识渊博,文采过人。两人在一起几乎没有话题,这让苏一弦很没安全感。
在嫁给谢厌的七年时间里,前一两年里发现自己的不足,她开始疯狂的看书,也多亏了谢厌那齐全的书房,这只是为了能和他多说上几句话。
后来,谢厌纳了一个妾室,这是他纳的第一个妾室,叫蝶语,是个青楼女子,弹的一手好琵琶,夜半,苏一弦躺在床上睡不着,因为窗外传来的琵琶声让她心里很难受,想到夫君和她人……。第二天,苏一弦就拿出琵琶,弹了弹,琴棋书画她其实都会,只是不精通,也没有一门特别擅长的,于是她练啊练,只是为了有一日,谢厌也能多来她房里听一听
再后来,谢厌的妾室多了起来,有会弹琴的,唱歌的,跳舞的……
苏一弦没法阻止,因为男子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妻子若是阻拦夫君纳妾,可是能被休妻的,好在谢厌一月里有半月歇在她房里。
…………
苏一弦沉浸在了书里的世界,这本书讲的是一个游历四方的道士,有一次到了一个落后贫穷的山村里。村里的人很迷信,信奉山神,每年都会从村里选出三个女孩,一个男孩,献祭给山神,把小孩绑起来,放在山上过夜,能活下来的也不能回村,是不祥之人,山神不收,山上野兽很多,几乎活不下来。
那日,道士正好碰到刚办完祭祀仪式村民,得知因为最近天经常下大雨,山上时常有石头滚落下来,才举办了祭祀,得知这一陋习,道士气的吹胡子瞪眼。但是和固执的村民又说不清。后来就在村里住了一夜,第二日他上了山,看着环境推测出很有可能会发生山体坡。
他还发现一个活着的女娃,于是救了下来,带回了村,哪知村民很不乐意,说这女孩是不祥之人,正巧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声音低沉沙哑,是要下大雨的征兆,哪知村长直接跪地,说这是不祥之兆,山神来警告他们了。于是把女孩一家赶出了村子,道士气极。
可还是心软道“乌鸦是不是代表不祥贫道不知道,但是贫道知道乌鸦是唯一反哺父母的鸟,古有乌鸦报喜,始有周兴,的故事,今日我观乌鸦低飞,听其叫声判断会有大雨,如若你们不离开,将会有大祸。”道士虽然觉得他们愚蠢可还是提醒他们,今年比往常多雨,他观察地形,说可能会山体滑坡,乌鸦低飞,声音低沉沙哑,是大雨的征兆,劝诫村民尽快搬离。没人搭理他,他无奈摇头带着小女孩一家离开。
赶了半天路,几人歇在客栈,刚坐下大雨就天雷滚滚,暴雨如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日,吃饭时听旁边几人说,某村发生山体滑坡,死了近半个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