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争争摸了尾巴一会儿,还是决定把板子拆了。
他将草绳解了,双手托着人鱼尾巴:“年,帮忙抽一下。”
年凑近,爪子一勾,将板子抽出来。
白争争尽可能轻地将人鱼尾巴放下。
手松开,又摸着尾巴有些干燥,白争争将他敷尾巴的那块兽皮取下来。
“咯吱咯吱……嚓嚓嚓……”山洞里动静有些大。
白争争直起身扫了眼,雁领着十岁以下的幼崽一堆在用爪子磨骨片。看那样子,是要做骨针。
圆领着十岁以上的幼崽在砸石头。
由于白争争不准他们变做人形,两个猫爪垫不是很好使。但也不妨碍幼崽们干活的激情。
至于风那四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们,正踩着那块河里捡回来的黑曜石,商讨着做些捕猎的武器。
他们都围着火堆,挨得很近。
各有各的事儿,总算听不到那叹气声。
“别烧到毛毛了。”白争争提醒。
幼崽们看了眼火堆。
烧不到。
他们还没火堆围着的那一圈碎石头高呢。
白争争拎着兽皮去浸水。
部落用水是用那有裂缝的石锅盛的,安置在火堆边。若离火堆远了,它就会结冰。
白争争将水舀了些出来,将兽皮浸湿,回去给人鱼敷尾巴。
“哐当哐当……咔嚓咔嚓……”
有些吵,但山洞中也有了点生机。
烬就是在这样的声音中有了意识。
年正坐在兽皮上,圈着清给他取暖。他看着人鱼发呆,却不想在白争争放下兽皮的那刹那,人鱼的手指好像颤了一下。
“动、动了!”年惊得坐直。
清一爪子压在他肚皮上,让他安分着当肉垫,转头盯着人鱼。
一时间,洞里乱七八糟的声音骤然消失。
白争争一动不动,保持着敷尾巴的姿势,盯着人鱼。
一息……两息……许久,都没见人鱼动过。
哪怕是睫毛都没颤一下。
清爪子掏了掏年:“你是不是看错了?”
白争争蹙眉:“确定动了?哪儿动了?”
年躲着清的爪子,忙道:“手、手指动了一下,很小很小的一下。真的动了,你们别不相信!”
“哐当哐当,咔嚓咔嚓……”洞里又重新响起乱七八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