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南靠在床头,睡衣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锁骨处冷白皮肤,因为生病的状态,没什么精气神,黑发搭在额头,他垂着眼睫,整个人恹恹地。
他点开秦芷的朋友圈,被设置三个月可见,整齐的九宫格照片,每个月一次,全是她生活碎片,没有她。
陈砚南看见南瓜,在宠物医院里,前脚脚掌绑着纱布,它乖乖趴在那,他有印象,爷爷说过,南瓜在外面时被玻璃片划伤。
有爷爷炖的排骨莲藕汤,她工作时去的海边,她窗外的城市夜景……
一张张看着,仿佛也窥见她的生活。
是忙碌的,也是充实愉快的。
旅游搭子群跳出新消息,吴钦@秦芷:「你不是下午的飞机吗?怎么这么早就走了?」
「我刚去你房间,才知道你已经退房走了。」
「小许好一点,还想着大家一起吃顿饭呢。」
秦芷:「下次再聚。」
小许:「可恶,错失跟美女吃饭的机会!」
老齐:「一路顺风。」
秦芷:「谢谢,祝你们玩得开心。」
陈砚南撩着眼皮,看消息一条一条跳出来,他切出她的朋友圈,回到对话框里,历史消息里,只有一条通话两分钟13秒的记录。
他点开转账,输入五百,是偿还她的药跟氧气瓶的费用。
跟着,系统提示他不是她的好友。
陈砚南扣下手机,无声笑了。
他说这天结束,她可以删了他,她倒是听进去了。
陈砚南完全躺靠上床头,偏头看向窗外,目光是平静的,睫毛下掠下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有点病态的阴郁。
他连续洗几天的澡跟头,加上剧烈的运动,终于将自己折腾出高反的症状,他望着镜子里的病容,连笑容都变得苍白,他终于有理由敲响她房间的门。
他感觉到肺部被撕裂,头疼,精神反常的亢奋。
直到,她打开门。
警惕的,又柔软的,他望着她,闻着属于她的味道,他真的好想抱抱她。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着降低防御心的虚弱,他说:“我很不舒服。”
但,好像没用。
她还是逃开了。
陈砚南从床上起来,他脱下衣服,进浴室冲刷洗了个澡,出来时没怎么擦干,只腰间系着他自己带来的浴巾,宽阔的肩膀已是成年男性的体格,锁骨下,是明显的肌肉纹路,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流下,最后没入柔软毛巾里。
他套上毛衣,长裤,最后是外套。
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陈砚南扫了眼,是宋淮,他点了外放丢床上。
宋淮的声音跟着响起来:“砚哥,砚哥,你川西玩得怎么样?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能不能抽空给我当个伴郎?你可不能拒绝,我们俩什么关系,当初你也是看着我们修成正果的,这伴郎还真的非你不可。”
他跟叶奕然计划四个伴郎伴娘,他请了大学室友,最后一个位置是给陈砚南留的。
意义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