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之前故意让伤口撕裂,想借此跟她多相处几日,这才报复自己吗?
“姑娘不妨再加大点力道,岂不是更好化开药膏。放心,我受得住。”
安珠微眯了眯眼,怕他疼才放轻了动作,真是不识好人心。
手指重新沾了药膏,这次没有刻意收着力道,甚至在不让伤口裂开的程度上暗暗多加了点力。
听到对方的闷哼声,心中这才满意几分,就着这个力道继续涂抹。既然喜欢痛,那就满足你。
斐妄话音刚落,便感受到背上传来的痛意,不由有几分失笑。
顺势闷哼一声,不让对方满意,她怕是不会轻易罢休。只要不再是轻柔的痒意,这点痛,他还不放在心上。
后背的伤很快上好了药,安珠转到正面,拉起斐妄的手臂观察那条划痕。
“划的有些深,等过几天结的痂掉了就好了。”说罢又拿起药膏继续涂抹。
斐妄挡住安珠的动作。“它已经结痂了,不用管它,自己就会好。”
已经有些习惯这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安珠避开那只手继续涂抹。“伤口深,不注意可是会留疤的。”
斐妄轻笑一声,转动着胳膊示意到。“我可不怕留疤,再说了,我也想留着它。”
想起这人身上只是自己看见的地方就有不少伤疤,安珠动作一顿,握着对方的手腕让他不能再乱动。
“身体上留疤不好看,有祛疤的药膏,回去给你。”
斐妄闻言也安分下来,任由她涂药,心间有些发麻,低声开口道。
“好,你不喜欢,我会尽量少受伤。”
不去看这容易让人动摇的眼神,安珠问起了当日之事。
“为什么不躲开,要是没有打偏那把剑,你说不定会死。”
“但你打偏它了不是吗,而且我也没死。”斐妄眼神幽深,回想起了当日。
“情况紧急,便没想那么多。就算你当时没打偏那把剑,最后我也会避一避,不会死在那里。”
安珠抬头,她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答案。“那跳崖时呢?不怕就死在那儿?”
斐妄笑了起来,与安珠对上眼神,语气认真。
“崖底太深,那种情况,必须得有人保持清醒。现在来看,我的选择没有错不是吗,我们都活了下来。”
盯着对方不似作伪的神色,安珠正要开口,却被斐妄突然打断。
“你可以无视我,不爱我,甚至可以讨厌我。但却不能可怜同情我,你明白吗?”
“如果你真的可怜同情我,那我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你不想看到的事情。”
安珠就这样看着斐妄表演,等他说完才开口问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可怜同情的地方吗?”
“就算真为救我而死,也算你死得其所。要求我们这样的人存在可怜与同情,你不觉得是一种奢望吗?”
接着又对斐妄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脸。“不过对于公子当日的举动,我还是很感动的。”
斐妄阴沉的神色继续不下去,若无其事的恢复成最常用的那副斯文模样,对安珠的反应有些不满。
既然动摇了,自己刚刚的表演还不能打动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