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嘤咛哭着,“不要,你要我好不好,好难受……”
楚林没再说话,纤长的睫毛覆下淡淡阴影。轻轻拿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柔的吻着,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眼睛却很深,如同千年古井般波澜不惊。
“喝药吧。”
他的声音从高出落下,如同碎冰落在冰面,冰凉而坚决。
诗华只好乖乖张嘴喝药。
喝完药也没见好,只断断续续哭啼着自慰,雪白的双腿夹的紧紧的不停摩擦。楚林拿出一张湿巾,倒上酒精,自脖子向下一点点擦拭。
酒精的挥发迅速带走热量,药效却让身体又痒又热。仿佛身置冰火两重天,诗华连声求饶。
楚林却对女人诱惑的呻吟充耳未闻,一言不发地擦拭着身体。
过了一刻钟,药效渐渐上来,诗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得却并不踏实,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时不时啜泣一两声。
床头的灯光有些暗,在她的眉眼错落有致。手指轻轻抚过嘴唇,破了的地方血已经结成黑色的血块。
夜渐渐深,诗华的药效也终于消散下去,此刻安静的睡颜如同婴儿般无邪。
拨开散乱的鬓发,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眉骨划下。
安静的室内是诗华渐渐均匀的呼吸声,确认她睡好后,楚林转身轻轻带上了房门。
……
刚过十点,正是都市夜生活最高潮的时间。
楚林坐在角落,灯光很暗,只能隐隐绰绰看到一个人影。
Jeffery找了一圈才看到他,走到他身边坐下。“你怎么在这?”
楚林头也都没抬,抿了一口酒。
“兄弟,你这几个月,到底怎么了?”
楚林倒了杯酒移到他面前,玻璃杯折射出五彩的光,液面摇晃着,波光粼粼。
拿过酒一口闷掉,却被突如其来的辣味呛到。拿过瓶子不可置信道,“伏特加你都不加冰干喝了?”
瞥了他一眼,摇着酒瓶问他,“你喝不喝?”
“喝!”兄弟怎么能临阵脱逃?Jeffery壮士扼腕般将酒杯推向他,“舍命陪君子。”
推杯换盏,楚林始终默不作声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没注意到Jeffery偷偷倒掉了杯中的大半。
酒瓶快空掉的时候,楚林已经一滩烂泥般趴倒在桌上,手中酒杯摇摇晃晃溅出来到衬衫上。
Jeffery推他,楚林抱着酒杯在桌上一动不动,“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不回去。”楚林嘟囔着。
“为什么不回去?”难道这是他喝酒的原因?Jeffery试着套话。
楚林撑着脑袋,两眼却昏昏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斑斓的光影,“我今天和她求婚了。”
“谁?”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楚林埋着头,声音竟然有几分呜咽,“我还是接受不了。想到就觉得恶心……”
Jeffery理不清头绪,“你觉得她恶心?那你为什么求婚?”
他的声音听不清晰,断断续续的,“诗华不是,她不是那样的人。最恶心的人是我,是我……”
Jeffery放弃套话,扶着他往外走,“行了,那去我家吧。”
终于艰难的把楚林运到家里,翻了解酒药给他喝,可楚林根本没有一点安静的迹象。
坐在地上开始扯电话簿,“都是我的错……不该这样的……”
Jeffery从他手里夺过残存的电话簿,他又拿出电话,一遍遍拨打一个号码,“诗华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没有去接你,你是不是很难过……”
楚林语无伦次地抱着手机道歉,Jeffery看了一眼,手机一直显示无人接通。
卫生间的手机不停振动着,直到几次低电量提示后闪了闪自动关机。诗华正在卧室睡得昏昏沉沉,即使在梦里,也不安地紧紧蹙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