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到后来连颜雨都看不下去了,“他就是亏了血不能四处走动,你别折腾他比什么都强。”
这次钟南月倒是听进去了,把自己的保镖全召集过来按着杜箫在家安躺。
杜箫年三十儿躺到初一中午,实在是躺麻了,接到之前资助的孩子的电话的时候只觉得遇到了救星,跟钟少爷汇报自己的难处,“是山区考过来的孩子,在这边打寒假工没回去,新年得了三天假,领了年前的工资说是要来看看我,这个不好拒绝吧?”
钟南月只好忍痛放行,磨着牙问他,“路上遇到老太太摔倒……”
“不扶,开视频打120。”
“小孩子放小摔炮惊了人……”
“不管,人爸妈自己会收拾。”
“小流氓当街斗殴……”
“非工作时间绝不主动加班,不管闲事不围观,闹大了及时报警。”
钟少爷终于点头,开恩说了句“滚吧。”
半年没见,少年长高了一截,真的如杜箫所愿变得从容了很多。
他等在街边,穿了很厚的白色羽绒短袄,看到杜箫老远就扬起明亮的笑,“杜哥,这边!”
那孩子优秀的有点过头,拿了励志奖学金,勤工俭学凑足了下半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甚至还攒了些余钱补贴家用。
杜箫给他的资助按月打进卡里,他几乎没动,“我可以自己安排好自己了杜哥,下学期不用给我打钱了,省出来的钱给别的弟弟妹妹就好。”
“我不差你这点的,该读书就安静读书,不要活得这么吃力。”
少年摇头,“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才是活得吃力,现在这样虽然不算轻松,但已经很幸福很充实了。”
杜箫发现他说话比以前连贯了好多,感叹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对了杜哥,”在街角买了两杯咖啡暖手,杜箫挡住人扫码付了钱,两人距离很近很近,少年问他,“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哥哥今天没在啊。”
“他……”杜箫沉默了下,笑说,“他回家了,过年嘛。”
“你们分手了是吗?”少年把咖啡接过来给杜箫,直白地问。
杜箫卡在那,只接过了咖啡,并没有答话。
少年低着头轻轻笑了下,“他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刀的,我又不傻。”
“哦。”杜箫干干地应了声,停了下又问,“分手……是怎么看出来的?”
“跟杜哥谈恋爱的话,谁会舍得过年回家。”少年说。
“说得对,”身后有人跟上来,揽住杜箫的同时隔开了少年,“所以这不是年初一就赶回来了嘛。”
杜箫内心狂跳了几下,阿悠压在他耳边用气声说,“他不那么弱了,我不会再让着他了。”
他寒声说完,转头看着僵在一边的少年,“不用不好意思啊弟弟,我们有的是时间约会,今天你是主角,只管玩得尽兴。”
可能是阿悠正宫范儿起得太大了,那孩子没到天黑就匆匆告辞,临走前阿悠还留了他联系方式,“我哥工作忙,学校这带我比他熟,有不懂的尽管问我,别嫌不好意思。”
少年对他道了谢,又看了眼杜箫,“那我走了杜哥。”
杜箫尴尬地捏了下他的肩,“到地方了给我……”
阿悠攥拳抵着嘴唇咳了咳,杜箫慌乱地看了他一眼,“……给你张哥报声平安。”
“……”少年僵了下,“好吧。”
人走之后,阿悠把手揣回了口袋,饶有兴味地看着杜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