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形浓而长,左侧眉尾做了两道斜切断痕,自带妆感,无需过度打理,化妆师便只在他眉下配合发片颜色贴了颗墨蓝色小钻做点缀。
他的眼睛细看是很大的,但是睫毛和眉毛存在感也很强,眉骨挑高,鼻梁高挺且微带驼峰,五官和谐地占据高存在感,因而乍看不显眼睛。
眼眶轮廓不圆润,宽度长度都撑得住,不像大圆眼睛那样给人忽闪忽闪的无辜感,睫毛下压注视别人的时候压迫感十足,墨色的大眼珠不带感情地看人时犹如暗黑童话里的冷童杀手似的薄凉。
为了匹配他眼睛原生的强势感,眼妆做得非常重,用少爷自己的感受来形容,像是撑着不睡觉连喝了七七四十九天大酒之后又狂抽了九九八十一天鸦*片。
其他的他看不出什么改动,只知道他们在他脸上批批改改涂了各种深浅颜色的灰。
嘴唇……
妈的,涂了个分不清什么色号但真的很像放凉了的猪血的混账颜色,他决定查一下这个品牌找他们研发部聊一聊为什么会搞出这么混账的鸟毛颜色,涂也不涂完整,从唇线部分开始晕染,往内里越来越淡,最后过度到他本来唇色的淡粉。
耳骨上还配合发色竖排着卡了三颗墨色锆石耳钉。
一个字形容就是——
好鸡丨巴丑。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个操字,用那种“你自己觉得好看吗?”的眼神从镜子里挑眼质问造型团队。
造型团队气场虚弱地撩起眼睛看他。
他们觉得好看。
简直不是好看。
是艺术品。是维纳斯。是潘安出道做爱豆。是兰陵王揭下面具发现丫的面具底下居然化了男团妆。
可他们不敢说。
钟南月险些掀了桌子说“你们他妈的怎么给老子画上去的怎么给老子擦掉!”
但他忍回去了。
擦了他们还得这么倒腾一遍颜雨。
颜雨很讨厌化妆。
他骨子里还存着很正统的直男思想,不喜欢妖里妖气的模样。
而且他的睫毛天生长得乱而长,日常都会戳眼睛,每次做完眼妆都会很难受,卸了妆要揉好几天,长时间带浓妆眼睛会发炎,眼底血红一片。
他的职业总是少不了要遭这个罪的。
能替他,哪怕一次也好。
钟南月呼气,低下头。
“衣服要换吗?”他低气压地问。
“哎?哎,啊……不用,造型是配您的制服装做的,风格很搭。”
就不用换了吧祖宗,再换就妖得有点过分了。
钟南月气得发汗,一把掀开制服外套垮到肩上踢开椅子,顶着炭焦的面色返回主屋踹开了门。
他不愿颜雨注意到他这幅鬼样子,斜开视线靠进了位子,挎着外套手抄裤袋,要死不死地把脚搭在腿上撩起带妆的眼尾冲导演组扬了扬下巴,“可以了吗?”
嘉宾本来在做卧底游戏。
他踹开门的一瞬间,场面完全静止了。
其实是违和的。
尤其是他垮着外套摆着一张臭脸踹门而入的样子,像极了刚跟人打完群架回来的黑道校霸。
而这校霸脸上,还顶着一副吸血鬼浓妆,属实有些诡异的滑稽。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