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明的生活逐渐回到正轨,每天上班下班,看电视。只是薛涵敬在车上那次后来得更勤了,甚至最近一整个星期都睡在公寓里。天气冷起来,狄明要开始穿上长袖睡衣裤,睡前都点着暖气,到晚上进被窝时钻到薛涵敬怀里,脱衣服,做爱,然后在高潮后清理干净的满足里睡着。
圣诞正好赶在这周日,茶水间里已经在分享节日计划。狄明端着马克杯进去,琳琪递给他杯子蛋糕吃。
“谢谢,”狄明接过来,上次那件事没有使他们两个尴尬,琳琪自然而然把他当做好朋友,或者没有,但她很从容,“你做的?”
“小凌的女朋友做的。”琳琪摆摆手。
“很贤惠哦。”狄明看向被簇拥着的男同事,对方高高壮壮的,却长得一副圆钝憨厚面相,正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
“小凌决定新年和女朋友求婚哦,”有个女同事一脸向往地双手合十,“在跨年钟声中求婚,浪漫死了好不好。”
“不需要我们帮忙吗?”琳琪问。
“不用啦,”小凌比较容易害羞,现在就已经脸红得像苹果,“人一多我就不会开口讲话了,等订婚的时候再请大家一起来办派对好了。”
狄明搅拌着咖啡回到办公室,因为感受到青岛生活里的喜悦而轻松愉快。他捧着马克杯翻看日历,明天是平安夜,后天圣诞节,画了个红色的圈,不停加粗,要去听狄昕的演奏会。
他拿着日历靠在椅子里,苦恼的事情涌上心头。他想送圣诞礼物给薛涵敬,但对方始终没有对任何狄明能够了解到的东西表达出偏爱。狄明去问过书画店,买什么笔或者墨,可当老板听到薛涵敬平时都用的是什么,直接坦白说光岛根本买不到那么好的东西,整个店铺里的珍品和薛涵敬用的一比,都是边角料。
要是求别人去买应该也能买到好的,但狄明不想去找那些对他身体流口水的禽兽,只好另起心思,想着送点特别的。
特、别、的。
特别,喜欢的,
狄明在浴缸里热得晕乎乎,薛涵敬的东西还埋在他屁股里,水面顶起涟漪,整夜不平静。结束后狄明趴在薛涵敬怀里,今晚没在公寓,下班后薛涵敬打电话要他到将军府。狄明来时,他正把自己关在一间狄明从没去过的房间里。
将军府是薛家来光岛那年建的,在一栋原本就由曾经的名门拥有的宅邸上改建,保留了那份异国特有的风格。房间很多,狄明只去过客厅卧室和浴室,就连院子都没逛完,今天才算走了一大圈,还终于用上了之前就眼馋的大浴缸。
事后回到客厅,薛涵敬要写字,狄明在桌边给他研墨。
“您之前写的那个若字,后面要跟着什么?”他终于有机会问出这个搁置足有小半年的问题。
薛涵敬没回答,狄明的目光跟着他的笔触,行云流水。
这次没有再作废,一气呵成。
若不执我。
薛涵敬好像也没想到一次就能写好,这几个字并不难,难的是他的心,终于冲破了晦涩顾虑的境界,无阻无拦。
“知道大选是什么时候吗?”
“后年七月,”狄明按着墨条打圈,“还有几天就是明年了。”
自从确定了时间,电视上每天都在重申,甚至有的小报上还用上了程家倒台复兴无望,龙王倒灌天打雷劈的字眼。龙王爷最近出来脸色都差得很,白发也越多,有人猜测程存菁的死给他很大打击。因为龙王爷打的算盘本来就是他再撑上十年,就以执政官推选的方式把程存菁拿上台前。但现在他寄予厚望的儿子被黑锅压死了,确实看得出未来无望,就连六院联会定下后年七月选举的时间都没异议,当场通过了。
写字要静,薛涵敬写了那一页,也不珍惜,像是已经完成目标,点点桌子,示意狄明趴上来。
狄明有一片洁白紧致的好背,柱沟窄窄,没有丝毫伤疤,只在肩胛有枚印章大小的朱红胎记,状似蝴蝶兰。薛涵敬饱蘸浓墨,在他脊背落笔,狄明在微凉湿润和淡淡的痒里蹙眉,试着解读笔画,却没有头绪。直趴得他数着外面风声到记不清数字,薛涵敬才停笔,取来印章沾染红泥,印在他后腰下。
狄明感觉右腿被捞起来,私处自然打开,灼烫的阳物操进,身体再紧绷也被破挤出通路。
薛涵敬埋头,唇落在他扬起的颈。
“您可以和我一起去听演奏会吗?”狄明问。
“嗯?”薛涵敬用力顶,整根没入。
“唔…狄昕的,她要我去,但是有给两张票,”狄明闷哼,那一张多的自然是狄江柳的,但被他留下来了,“可以吗?”
“好,和你一起去。”薛涵敬轻笑,看透了他的心思。
“这里,”狄明得偿所愿,穴肉紧了紧,“也一起去吧。”
“一起。”
狄明本想早点起,但做的兴起把要送礼物的事情忘记了,从客厅桌上做到卧室地上床上,硬是被射得肚子都鼓起来才够。他只记得做完后薛涵敬把着他帮他把精液都排出去,奇怪得很,平时刚拔出去就往外流,这次子宫缩得紧紧的,按了好久才松口。
结果肚子上都淤青了。
狄明洗漱好,下很大决心打开他带来鬼鬼祟祟藏在柜子里的包裹。
薛涵敬在院子里射箭。光岛的冬天并不冷,他穿很单薄的道服,经锦上绣着松与鹤,随着拉弓动作振翅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