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光里,一张陌生而普通的脸出现,眼神狠戾。在看清他的脸时,那人的眼神明显地一惊,瞬间又藏起。
剡捕捉住异样,平静地问:“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青楼中,拿着刀威胁我?”
那人说:“不便告知。只要阁下不要声张,我便饶阁下一命。”
他的目光在此人身上转了一圈:“你受伤了。手,腹部中伤,看起来像箭伤。京城城内不允许随意放箭,你这样子………是中了机关吧。”
那人目光一冷,刀刃压紧,他的皮肤现出一痕伤口,渗出血。
“我说了,”此人一字一句地说,“阁下不要声张。”
剡说:“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那人不语。
剡接着说:“是不是因为,你不想留下踪迹?你是受伤后,偶然逃到此地。你想着疗伤后就离开,没想到遇到我。为什么要躲呢?我猜,因为你是通缉犯。”
他感觉到对方的手快要支撑不住,已经开始颤抖。
他轻声说:“我说得对不对,止?”
那人歪了歪头,冷声道:“你在说什么?”
剡笑了笑:“我向来对女人的身子过目不忘。你又贴着我那么紧,令我想起那一天差点捉到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裹胸还缠着?”
最后一句说得无比暧昧,宛如情人间调笑。那人咬了咬牙,控制住杀了他的冲动。
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他。真是倒霉。
她笑了笑,说:“我不知道阁下在说谁。再说了,凡事怀疑都要有证据,阁下的证据是?”
他答道:“我不需要证据。我只需要声称你是这起凶杀案的嫌犯,你就逃不掉。”
“凶杀案?”她挑眉,“你说的是昨晚那被杀的嫖客?”
他眯起眼睛:“你知道什么?”
“鄙人什么都不知,”她笑道,“只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傻子,显而易见的问题都看不出。”
“别在这里耍口舌之利,除非你真的看出东西。”他说。
她说:“这些嫖客都是在不同的青楼被杀的,时间毫无关联,毫无逻辑,真是完美。烟花之地真是完美的杀人场所,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没人关心别人是死是活,死在这多少也是一桩丑闻,没人会联想到青楼之外。”
他想到了什么,问:“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她说,“凶手目的就是这些死者。他在青楼里杀人,是为了让这些案件沾上香艳之色,掩藏真正杀人的动机。经常杀人的朋友们都知道,杀人容易藏尸难。凶手借青楼,也解决了藏尸这个难题。”
“动机就在这些死者的联系上。”他说,“藏木于林,你们这些罪犯真喜欢这招。”
“阁下说笑了,”她说,“罪犯?我?”
他也笑,他们相对着不知道在笑什么。
他突然冷下脸,说:“绕话题绕够了吗?你说这么多,还给我送线索,不就是为了避开我的质问?”
她也冷下脸,刚想说话,没想到瞬间天旋地转,他身上的锁链不知何时脱落,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她低声喊道。